在意,又跟他说起那些词曲之事,便让他走了。
出门时苏澄颇有些纳闷,看不透这位平国公问得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可不管他是何意,他都不会把沐姐儿的事情告诉他。
平国公一家是皇亲国戚,自然不怕那个流言。但念福不一样,绍勤已经不在了,她又没个至亲护持,万一真有些什么说头谁能护着她?平国公再好,也不是她亲爹,能避嫌还是避点嫌吧。又不指望仗着他家要荣华富贵,何必攀附上去?
苏澄心思一定,施施然走了,可平国公却在府中独自沉吟。
※
里仁坊,破园。
天还黑着,东方高高挂着的启明星明亮晶莹,静谧的照着这人世间,还未曾醒来的早晨。
“起床了!起床了!”
伴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有人拍响了隔壁的房门。烛火落在他的身后,勾勒出青年修长的身影。
啊啊啊啊啊!
使劲往温暖的被窝里拱了拱,念福很想把自己缩成一枚蛋,却无奈还是阻止不了那入耳魔音。那家伙要不要这么准时的?就是多睡一会儿又怎样?
“姐儿,该起了。再不起来,大少爷说他就要进来了。”柳儿捧着烘得暖暖的衣裳上前,抿嘴忍笑。
有见过这样叫人起床的吗?除了喊,还得带上威胁的。这样的戏码,这些天来,天天在家里重复上演。
“不起来!你跟他说,他不是君子吗?君子不能乱闯姑娘家的闺房!”一肚子起床气的念福越发裹着被子把自己包得象个蚕蛹。
“可姑娘家也不能说话不算话!”欧阳康站在屏风外头,理直气壮道,“你不答应了你师父每天早上要去学厨的么?怎么老是赖床?”
“我就爱赖床,怎么了?”被子里的女孩满心委屈,这么冷的天。她又不是高三生,为什么还要起早贪黑的吃苦受罪?再说天天去那位师父家,也没教她什么呀?问他就说时候不到。故意卖弄高深莫测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好了好了,别使性子了。既然都醒了,就快点起来吧,祝师傅肯定在等着了。”
“我不要!”
还企图垂死挣扎的沐姐儿到底在欧阳大少一声令下。由两个小丫头硬生生从被窝里挖出来了。
嘤嘤,真是一入祝门深似海,从此懒觉是路人。原以为祝四霖让她跑两天是报自己失约的一箭之仇,没想到人家说跑步能增强体质,对操纵火会很有帮助。所以要天天跑,月月跑,年年跑,坚持不间断最好。
她申请换在晚上也不被允许,因为祝四霖说什么早上适合吐故纳新,吸收天地日月精华之气。啊呸!封建迷信不可取。她又不是要修炼狐狸精。她就不吸收精华,就不吸收精华!
“好啦,跑都跑上了。你还不高兴有什么用?”
欧阳大少跟在旁边直摇头,他这个陪练的都没抱怨,那丫头有啥可不满的?
她就是不满了,你管我?看她跑得呼哧呼哧。没空说话也要扔过来的大白眼,欧阳大少识趣的不吭声了,跟着跑吧。
不过他这么多年早起读书,早养成了习惯,也不觉得怎样辛苦,反倒是这样陪跑了几天,除了最初的浑身酸痛之外。竟觉出几分神清气爽来。
就是饭量开始见长,每回送了念福再去苏先生家蹭饭,总是不够吃,害得先生总是唠叨被他吃穷了。
当谁不知道么?无非是变相提醒他应该孝敬了。
等到如意居那条破巷门口时,欧阳康就说了,“你今天忙完,回去记得做些糕点。苏先生要了,他还得分给寄生哥一些,你这回给他多弄些,省得他啰嗦。”
念福上气不接下气的还没顺过气来呢,见还要她分派任务,顿时不高兴的撅起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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