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卷味道又好,又能保证快速供应,大家怎会这样捧她的场?相比之下,陆滢做的东西虽好,可那是寻常人吃得起的吗?
“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对美食的追求,不应该是永无止境的吗?”面对念福的质问,一个陆滢这边的青年男子忍不住反问。
念福望他友好的笑了笑,“你说得也对,对美食的追求是应该永无止境。但我觉得,这种追求不应该只是追求世间最昂贵最难以得到的美味。就好比咱们装东西的盘子吧,我用的是五文钱一个的粗瓷,可你们用的恐怕得好几两银子吧?但无论是怎样的盘子,肚子饿的时候,不一样是拿来盛菜吃饭的?当然,我知道这世上有钱人大把,他们跟你们一样,追求的是最极致的享受,需要你们这样的盘子。但也有更多的普通人,只需要用这种粗瓷就够了。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眼下你们却一定比个输赢,这是什么道理?”
确实没有道理。
陆滢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生平第一次在厨艺上产生了挫败感。
就算她的水晶卷在口味品质上都大大超越了念福,可她也知道,在价钱和快捷性上,她是怎么也比不过她的。
难道说,这个米浆皮真的是女孩自己研制的?这世上除了自己,当真还有一个女孩能想到和自己一样的法子,做出一样的吃食?
要陆滢接受这点,真比承认她输了一场比赛还要难得多。
她家世代供奉宫廷,见识极广,而她更是于厨艺上天份极高,自五岁开始学厨起,几乎从没有任何同龄人能够赶上她的步伐。而今突然冒出一个连师傅都没有的乡下丫头,居然做出和她不相上下的东西。在某些地方比她还要胜出一筹,这让她如何作想?
目光闪了闪,陆滢忍不住问,“姑娘。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的师傅究竟是谁?或者,有谁曾经指点过你?”
念福摇了摇头,“我真的没有师傅,所会的一些皮毛都是听路人说的。真要说起指点,也就是我家里人曾指点一二了。”
看看她那小摊上准备的葱花菜叶,陆滢目光闪了闪,没再反驳。学过厨和没学过的真的是不一样,看她这些细节,绝对不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可知道了这一层。却让陆滢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但她并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也大方的拿出风度来,“今日有幸与姑娘切磋厨艺,实在是三生有幸。耽误了姑娘做生意。真是不好意思。”
五两银子,不多,却能代表一份尊重和歉意。
可念福没收,“都是同行,相互交流也是应该的。钱你拿回去吧,有空时愿意来帮衬一下就是。”
这话说得大气,陆滢只好收了银子,勉强笑笑,“那可否冒昧,请问一下姑娘的尊姓芳名?”
“叫我沐姐儿就行。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陆。陆地的路。今日就此别过,再会。”
陆滢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连桌子带火炉工具,迅速收起,很快就消失在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热闹没得看了,围观的百姓依旧该干嘛干嘛去。
反正那样美味的水晶卷他们都没吃到,没有比较也就没有批评,沐姐儿家的水晶卷依旧生意红火,人流如织。
可沐姐儿却有些开心不起来了。
她方才那样强势,都是装的。因为只有念福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肠粉是怎么来的,比起那只鹿的纯原创,她确实是输了。
可难道就这样认了?
不,念福不甘心。
如果陆滢跟宋思源一样年纪,可能念福输给她还不会太受刺激。可偏偏陆滢却是如此年轻,不仅有那样神乎其技的基本功,还有这样厉害的创新。要念福承认自己这个吸收了几千年后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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