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声嘶鸣,车轮滚滚。
当苏月换得一身男装和冷煜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已是下午的光景。
刚走了一会儿,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忽然下起雨来,起先还只是淅淅沥沥,不消片刻功夫,竟瓢泼一般。
“要不,我们先避一下雨,等雨停了再走。”冷煜撩开窗幔,外面灰蒙蒙一片妲。
苏月垂眸想了想,淡声道:“还是走吧!”
冷煜怔了怔,转眸凝了她一会儿,似是有些明白了过来,微微一笑道:“也好,反正车子里面也淋不着,再说了,雨中赶路也是别有一番情调不是吗?”
苏月弯了弯唇,没有吭声,半响,才抬起头 ”“ 。
“谢谢你,冷煜。”
冷煜怔了怔,下一瞬,复又勾起了唇角,“怎么谢我?以身相许如何?”
他看着她,黑眸晶亮得如同夏夜璀璨的星子。
见她愕然抬眸,他又轻轻一笑,“跟你开玩笑的,瞧把你吓得,朋友之间,何须言谢?”
轻垂下长睫,他略略别过眼,“此去路途遥远,先休息一下吧,我们出了城再投店。”
“嗯!”
苏月轻应了一声,轻轻靠在车厢上,疲惫地阖上了眼睛。
的确很累。
雨天路滑的缘故,马车走得不是很快,但是,还是有些颠簸,而且这样坐着,根本就睡不着。
“肩膀借给你!”冷煜低声说着。
苏月缓缓睁开眸子,看了看车厢内,又看了看他,略略怔忡了片刻,便轻轻歪了头,有些僵硬地枕在他的肩窝上。
春末夏初,衣着本就单薄,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衫而来,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梨花香,不知为何,竟是莫名让人心安,慢慢闭上眸子,她又情不自禁地朝那份温暖靠拢了几分。
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从殇州回来的那夜。
那夜,她的肋骨断了,手腕受着伤,体内被植了蛊虫,他也就是这样带着她离开,默默地、不多问也不多说一句地带着她离开。
这才多久的时间,竟恍若隔世。
随着马车一下一下的晃动,像是睡在摇篮里一般,枕着温暖,听着雨声,她只觉得一颗心渐渐放松,倦意就慢慢地袭了上来。
当马车毫无征兆地骤然停下,一股惯性将她惊醒了过来,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正躺在冷煜的怀里,而身上还披着他的外袍。
目光触及到冷煜的脸色,只见其俊眉微微拧着,似是有几分凝重,正伸手撩开车前的帘幔。
雨声夹着湿气猛地钻入车厢。
苏月冷得一颤,又往冷煜的怀里缩了缩。
意识到她的举措,冷煜垂眸看了看她,手臂更紧地将她裹住,继而又转首沉声问向前面的车夫,“怎么回事?”
声音一出,马上就被喧哗的雨声淹没。
“前面有个人……拦在路上……”车夫回头大声朝他们应道。
有个人?!
冷煜眉目一沉,苏月闻言蓦地从他怀中弹坐了起来。
不知为何,脑中快速划过一个人的身影。
是他吗?
应该不是!
估摸着脚程,他们应该是已经出了城。
他伤得那么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这般想着,却还是难以抑制地心头狂跳,许是了然她的心思,冷煜重重握了握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将原本撩起一角的帘幔彻底掀开。
苏月便也循着望了过去。
外面雨幕成帘、天地一色。
在马车的前面,在一片灰蒙蒙的天地间,一匹白马横在了路中央,马上坐着一人,正拉着缰绳,定在那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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