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提前回校,父母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事实上我和张乾等人打架的经过后来在镇上还是渐渐传开了,特别是把武装部部长的儿子给打伤的事,让两老着实担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怕我在家呆时间长了后又惹出事,所以只能忍住那种别离和思念的感觉,提前送我上了回省城的长途车。
提前回来的事,我没有通知任何人,除了想给蔡老师和学姐们惊喜以外,我也不想让兄弟们为我担心而提前返校,以致于占用了他们的假期。但在走出车站的时候,远远地我就遇到了一个熟人体校散打队的龙佑。
这个平时带着眼镜、表现斯文的小个子,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一个散打专业的学生。虽然他曾在去年七月我们校园大混战时和沧小六一起帮过我们,但之前和我结下的怨仇也不少,而且自那次的事以后一个学期我们几乎都没有来往,所以猛一看见他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心虚的,幸好他压根就没有看见我。
我重新躲进车站,去一家衣帽店买了了几句好话,为此还私掏腰包加了二十块的“污染费”给司机,这才让司机没有了话讲。
也正因为此,小伙一路上跟我聊个不停。他介绍说自己是苗族,也上过一年职校,只不过上的是职中,因家里贫困,所以辍学了,现在在我们镇一个偏远的矿区当矿工,每天非常辛苦却只有十块钱的工资,活计又非常的累,所以很是辛苦。最关键的是过完年开工第一天便出现了一起安全事故:矿洞上方塌方,一大片泥巴带着石头砸了下来,虽然没有伤到人,但把所有的矿工都吓得不轻。
“我抽了一包半烟,一个半小时后工友叫我的名字我都没反应,直到现在我都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还没有安全回到身体里”这个矿工朋友当时的原话就是这样的。现在他决定不在矿区做活了,想来省城里面闯一闯,对此他的看法是:“就算做狗,在城市里也有机会捡点剩骨头啃啃,在矿区那种地方,吃苦倒不怕,就怕把命搭进去。”
如果不是看到龙佑之前也在车站,我此时是绝对不会搭理这个矿工朋友的,没有歧视劳动人民的意思,反而我很尊敬他,要不昨晚在卧铺车上也不会帮他出钱说情了但我在省城说白了就只是一个学生狗,他来城里又没有目标,是个完完全全的流浪汉,我实在是没有能力帮他更多了。
但此时却不一样了,多个熟人在身边总好过独身一人,龙佑找不找我麻烦不重要,但要是技校的人、或者我们学校那些老对手,甚至是湘帮的人发现我提前来校后,谁敢保证不出现去年被长刀把枕头都砍了个稀烂那种事
所以见了他后,我连忙把帽子罩取开将脸露出来,热情地问他:“矿工朋友,你这是要去哪”
“我第一次进城,找不到去处,还好又遇见你了”他有些掩饰不住兴奋,回了一句后低头红着脸又小声道:“我想想先跟你去你们学校,看看附近有没有建筑工地之类的,有的话就在你们学校附近做工,这样的话偶尔还能看见你这个好心的大哥,也不至于太孤单,而且我还欠你二十块钱呢,这样苦到钱也能还给你这个恩人。”
看他一脸的天真和纯朴,外加还有一些羞涩,我忽然就动了恻隐之心:这个矿工跟我是一年的,当我还在享受学生生活的时候,他却已经在为明天的早点而奔波了很多时候,没有了参照物,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幸福
“走吧,即使我们学校附近没有工地或者不收人了,我也可以帮你找到工作,大不了帮我们学校当个水电工或者去学生食堂里学着做菜。”我拉着他就一起上了车,可把他给乐得连呼出门遇贵人。
我是真心诚意想要帮他的,我的想法是即使学校和附近都没人愿收他,那我也可以请阿荣或者周叔直接给安排份简单的工作给他,再说我们班田小龙可是个土豪家族,他爸的机械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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