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鞋也磨透啦?”
“可不是吗,你那双鞋呢?”谷牧用牙齿拔出针來,瞟了瞟云夺脚上的鞋。
“我这双鞋,是这次行军方穿上脚的。渡过大沙河,走了这六十里地,到这东海的停埠庄还满新的。哪知,又两走了二十里的田间,这不到头的鞋底,就变成了一张薄纸了!”云夺说着着,抬起一只脚來给谷牧看。接着又说:“來到这里我有两怕。”
“一怕什么?”谷牧剪断缝鞋的麻绳,抬起头來问。
“我一怕路水晶石太多。不管你穿多么结实的鞋,只要走上三天田野,保准被这里的水晶石磨个透亮的大窟窿。”
“二怕呢?”
“我怕夜静更深狗叫。这边的狗真是多,不管你在夜里到哪个村落,几乎都有狗叫!不过,这边就此俺们那里环境好点,狗叫也不例外地给我们报了警。”
“你说的环境好,非得象咱赣榆海边那样?天明了,急忙盼天黑天,黑了又怕天就明。打仗,成了家常便饭;行军,当成正式课目。要知道,那是敌人逼的。我们不愿意过那提心吊胆的生活,我们是让敌人逼的……”
在谷牧说话的工夫,远处传來轻快的歌声:“……明朗的天空 ,明朗的海洋在太阳光辉放出银样的光,这是我们自由的海滨 ,祖国的边疆,祖国的边疆已经解放。我们自由的边疆,这里的人们可以自由的呼吸纵情地歌唱,这里 沒有饥饿和灾荒,像那人间的天堂……”
近处,货郎子正有节奏地搖着小锣鼓。咣啷,咣啷,咣啷啷!孩子们嘻笑地互相追逐乱跑。小伙子们挑着割來的青草朝家走。这是欢乐、劳动的景象,这是幸福、和平的缩影。这一切景象触动了了谷牧的心。
于是,立起來,趿上鞋子,意味深长地问:“云夺同志,你來说说,‘秋季’扫荡以前,咱赣榆西部不也是这个样?”
云夺不吱声地点点头。
确实,“秋季”扫荡前的赣西和赣西北地区和这里一样,每到秋后,也是一片和谐、欢乐的景象:小伙子们甩着响鞭,赶着大牛车拉土、途粪……村边上,这里有人在打坯,那里有人在收拾大白菜;锵锵锵的锣鼓声,是村宣传队在排练新戏;“打、倒、日、本、帝”集体在朗读,是妇女们在上识字班;老人们蹲在向阳处上晒着太阳聊着天……
末后,还是谷牧喃喃地说:“一切都是暂时的,马上就要把它变过來!”
“有咱们的党,有我们的军队,有全国的人民,咱们一定战胜它!”云夺挥着拳头也象发誓似的说着。
“报告,谷政委,陈司令员请你和方科长、宋队长、孟队长、徐队长。”一个倒背着双盒子枪,武装整齐的小通信员很有礼貌地冲谷牧行着军礼。
“什么?……好!……走!”谷牧椤了一下,箍箍头上的毛巾,摸摸紫花褂子衣角,按按腰间的两支壳枪,拽拽前后的底襟,和云夺一前一后紧跟通信员走出了大门。到隔壁把方、宋、孟三人带上,一同向刚到的陈士榘等人住所奔去。
陈司令员一见谷牧等人走进來,忙移开眼前的地图,招呼他们坐下。
陈司令员本來就身高体壮,今天又脱掉褪色的军装换了一套便衣,所以仍显得魁梧、威严。他见谷牧他们对自己的突然到來吃惊的神色,凑趣地说:“就兴你们來呀?军人嘛,哪里有战事就打到哪里!”
谷牧、方晓、继柳、云夺四人对视一下,笑笑,谁也沒有说话。
“不过,现在谷牧和方晓还不能走!你你们二人要先放一放其它工作,协同这两个武工队精英把这‘心’给我‘挖’了!”
“知道!”“知道!”谷牧、方晓同声回答。
“知道就好!根据党中央和山东军区罗司令员的指示精神,现要从他们两个武工队里抽调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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