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灿虽跟李大嫂住在一个乡,但相隔十多里,加之张大妈平时很少出门,所以孙宝灿不认识,连孙安详也闹不清她是什么人。因此在刘黑看來,既然冬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用不着如此着急。“清乡”必先“清心”,应该以“怀柔”为高啊!
孙安详见大家静了下來,忙解释说:“‘清乡’不是清你们家的箱子和橱子,是清除的**和八路军,所以乡亲们不用误会。两兵相争与民无关,只要大家不窝藏土八军,我们的一律加以保护,若能协助我们检举擒拿,还要将论功行赏。”
“放他妈的狗屁!”一老大爷轻轻骂道。
“比如说,谁能说出地下党的下落,我们一定给予重重的奖赏。”说罢,孙安详从怀中掏出一大叠票子高高地扬在手中,用询视的目光望着人群。在在这个狗日的汉奸看來,金钱这个万能的工具,会敲开人的嘴巴,立即向他报告。
人们气得浑身哆嗦,每一个正直人的心是赣榆金山也买不动的。李大嫂望着孙安详手中那一叠肮脏的票子,心里暗暗地骂道:“还是留着你自己到地下用吧!”
沉默,许久许久的沉默。在火里烧着的屋梁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和阵阵焦臭的味儿。
“奶奶的,真是一群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大笨蛋!”孙安详看看天色已晚,着急地催促道,“地下党哪里去了?八路军武工队、游击队哪里去了?快说,今日不比往常,到时候,可别怪我眼睛一翻,认不得谁是我的老娘舅!”
王西贵“咯啦”一声拔出东洋刀,打闪似的在人们头顶上晃动着。
正在这时,两个汉奸从外面推着一个怀抱婴儿的妇女走进场來。只见她头发松散,衣服上带着血迹,两手紧紧地抱着孩子,眼里射出愤怒的光芒。
李大嫂定睛一看,心里不由得往下一沉:哟,这不是杨柳红和她的小成立吗?他们怎么被抓了來?
原來,先前群众向山里转移时,杨柳红正在村南口忙着。她背上背着孩子,怀里揣着做军鞋的锥子、布底、线绳,腰间的短裙带子里斜插着,我八路军武工队长宋继柳给的那颗手榴弹,手脚麻利、利利索索地接送着乡亲。
乡亲们一批一批地送走了,杨柳红擦擦额角的汗水,深深地喘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忽然,又见王大妹的妈妈怀里抱着小丫头,手里牵着小女儿,臂弯里还挎着个包袱,正站在独木桥前呆呆地发愁。
于是,她赶紧跑过去,先把两个孩子挟着送过桥,又一手挎着包袱,一手搀着王大妹的妈妈走过桥去。把他们送走了,又转过身向村口张望了,-阵,见路上空空荡荡的沒有一个人,便挨家挨户把乡亲们回想了一遍,看看计划中要转移的人都到了,杨柳才转过身,向山里走去。
正跨了两步,猛然想起背上的孩子,杨柳红赶忙收住脚步。她放下背上的襁褓,解开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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