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日子水一般划过,不紧不慢,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徐徐向前行进着,永无回头之期。
淳于焉登基即位已经月余,除了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位的勤政殿,换了新皇之外,整个淳安国,朝野内外,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人们照旧吃喝玩乐,歌舞升平,婚丧嫁娶,生老病死,七情六欲,恩怨纷争,痛苦有时,欢乐有时一生也就很快的过去了至于谋朝篡位这件事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做皇帝,对满朝文武百官,又有何分别当然,那些未识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之辈,早已不在人世了为着这稳如磐石的江山,淳于焉做过些什么,安若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零零碎碎的听闻皇上肃清了几许贪官;减免了多少赋税;如何爱民如子,如何恩威并施,如何励精图治他或许真的会是一个好皇帝但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这一个多月来,除了登基大典之外,安若溪便再没有踏出过斓曦殿半步昔日的凤玉宫,如今改名斓曦殿赐给了她这位昔日的焉王妃,如今新晋的汐妃娘娘当真是应了“物非人非”那句话其实,淳于焉并没有禁锢她的自由,任她来去;一切吃穿用度,听闻也都与皇后娘娘所居的东宫并无二致这样的恩宠,对一个失了皇嗣,且跟先皇帝有着千丝万缕牵扯不清的女人来说,不可谓不算圣恩眷顾为此,那些个日盼夜盼着明年的选秀,恨不能将时间揉碎了来过的窈窕淑女,背地里不知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汐妃娘娘羡慕嫉妒了几许但后来得知,皇上继登基之后,竟一次也没有踏足过那澜曦殿虽说这汐妃娘娘因为小产,不能侍寝,但皇上连象征性的表示安慰一下,都不曾见半分可见她也并非像传闻中那样地位特殊嘛一众女子,瞬时心平气和起来说淳于焉一个多月来,都没有与她相见这件事,对也不对他的确是没有光明正大的在她面前出现过但她记不清,有几多次,午夜梦回,半睡半醒间,男人毓秀挺拔的身姿,或立于她的床前;或坐在她的身畔;或用他微凉粗粝的指尖,羽毛般抚过她的脸庞;或什么事情也不做,只静静的望住她;有时他会留低整整一夜,直到上朝;有时却只停驻片刻,便即离去这般近乎于轻怜密爱、默默守候的举止真或假,都一样叫人心酸很多时候,安若溪都会怀疑,也许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是自己的幻觉天亮之后,便像日光下的朝露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安若溪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
屋外一片春意盎然,不知不觉间,竟已是三月末。望着那湛蓝的天空,安若溪突然记起自己自穿越而来已经一年多了不过一季寒暑,她却仿佛苍老了数十载如今回想起来,前尘旧事,恍如昨日,恍如隔世连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那个二十一世纪的倒霉穿越女安若溪,抑或自始至终,都只是这淳安国的沐凝汐“娘娘今日天气真好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
一旁服侍的雪娟,犹豫了须臾,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劝道。她本是前朝的那位皇后娘娘施玥珞的近身丫鬟,宫变之后,若非眼前的女子竭力保下了她的性命,她只怕也活不到现在这一个多月来,汐妃娘娘心境如何,她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人当奴才的,本不应该妄言,但人心肉做,关切之甚,所以才斗胆出声劝慰安若溪凝着一地灿烂的日光,澄若秋水的眸子,缓缓流转,瞧不出任何的情绪,对宫婢的提议,既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顿了一顿,仿若刚刚从重重心事中回过神来一般,却是有些突兀而跳脱的问道:
“对了琴儿走了多久了”
雪娟愣了一下,细细想了想,然后回道:“也有小半个月了吧娘娘可是想她了需不需要奴婢着人送信,催催她及早回宫”
那琴儿早前是已逝的晴妃娘娘身边服侍的丫鬟,与她一样,都是如今的汐妃娘娘开口保住的人儿。
安若溪似乎迟疑了须臾,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不必了她难得回乡,家中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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