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个女子是”
安若溪轻声开口问道,有些迟疑,有些犹豫,怕一不小心就会触动到男人某种隐忍的忧伤。
包裹住她小手上的大掌,凉意更甚,微带粗粝的指腹,轻轻扣在她柔嫩细滑的掌心,仿佛未曾着力,但是那古铜色的手背肌肤上,却有根根青筋暴起,缠绕成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张大网,仿佛在竭力压制着某种不能自抑的情绪。
男人一张菲薄的唇,紧紧的抿着,似乎怕一张嘴,便会将一切的悲伤,似决堤的潮水般倾泻,那一双清润的眸子,有大片大片未明的光,此起彼伏的闪烁着,厚重的力量,仿佛随时都会带着他沉入到深不见底的深渊里一般。
安若溪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就仿佛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样,正在残忍的逼迫着面前的男人,将他已经结疤的伤口,再一点点的撕裂,流出鲜红的血液,来给她看。
正当安若溪心底的罪恶感油然而生,打算开口将话题转移了之时,却突然听得男人低沉浅淡的嗓音,徐徐徘徊在嘴边,似矛盾、似挣扎,仿佛在口腔里,经过千咀万嚼,兜兜转转,方才吐露而出,说的是:
“没错她就是焉王爷的侧妃苏苑莛”
那“苏苑莛”三个字,飘渺的像一缕青烟,稍不留心,仿佛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若溪的心头,蓦地一跳。
“真的是她”
虽然早就隐隐猜到那令他不能释怀的女子,是何方神圣,但亲耳听到,安若溪仍是不由自主的惊诧与激荡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男人真的会毫不掩饰的向她坦诚,亲口承认男人一双水漾的眸子,倏然划过一道微不可见的精光,瞬间便被他不动声色的敛了去。
“是”
男人凉薄的唇瓣间,缓缓扯开一抹温淡的笑意,似苦涩,似自嘲,低声开口道:
“其实我与她的相识,也是跟马有关汐儿,你还记得,本王曾经说过很欣赏苏侧妃在马上的英姿飒爽吗就是在那一次孟良郡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上,她一个弱质千千的女子,却赢了所有上场比赛的男人这其中还包括了一向自视甚高的本王”
男人漆黑如墨的瞳孔深处,藏着星星点点跳跃的流光,半明半灭,若隐若现,尽管他刻意装作的平静,真的毫无破绽,但安若溪还是直觉,从他口中倾吐而出的这些过往,仿佛从来未曾离开过,一直被他埋在幽暗不见天日的心底深处。
“所以你对她一见倾心了吗”
安若溪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立场来问出这句话的,刨去那对从前的沐凝汐,油然而生的一股同情与不值之外,扪心自问,像苏苑莛那样的女子,本身就拥有着令人心悸的美貌,且气质与智慧并存,几近完美纵然她没有见过她策马驰骋的模样,但可想而知,那会是怎样的一幅画面无论是眼前的端木谨,还是那淳于焉,会被她吸引,一点不足为奇脑海里蓦地闪过另一个男人的影像,安若溪的心头,不由的一恍。
端木谨状若不经意的,淡淡扫了她一眼。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径直开口道:
“现在想来本王当初对她的爱慕更多的是一种越得不到,越想要追求的感觉以前,从来都是女子变着法子的,想要嫁给我未曾有过像她一样,即使得知了本王的身份地位,却始终一如既往的不温不淡”
男人菲薄的唇瓣间,似有若无的噙着一缕笑,如同裹了一张做工精良的面具,将一切最真实的喜怒哀乐,藏在里面,包的严严实实,幽暗不见天日,不为人知。
“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越是得不到,便越让人心痒难耐可是这样”
这一刹那,安若溪突然看的如此通透,是不是人都如此犯贱对那些遥不可及的想要,如珠如宝,拼命的追逐,明明伤的体无完肤,但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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