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叫你咳了?”
固伦满腔的无奈,便想起从前与李隆相处的道行,上前朝皇帝福身。
“不知安公公带没带皇上随身的茶具?”
皇帝淡淡瞟了她一眼:“没有。来的急了,顾不上。”
一不小心,就说了实话。
固伦左右瞧瞧,上前低声问:“奴婢要是给皇上用了奴婢们用的粗瓷茶杯,会不会被问罪?”
皇帝这才心下隐约一甜,故意继续端着,哼了一声儿:“朕不治你的罪,还谁敢?”
“那就好了。”固伦笑眯眯回身进屋,拿着自己的茶杯。却还是犹豫了下,放回去。
等她再出来,却是端着一节竹筒。
竹节有底儿,截口磨平了,能当茶杯用。还是个雅器。
她见爹给娘做过。每逢不知何处寄来竹叶青茶的时候,爹就去斩竹子,亲手给娘做,然后娘捧着爹亲手做的竹筒茶杯喝竹叶青茶,就会在后院的竹林里坐良久。
就连她想去问问怎么回事,爹却拎着她,不叫她去打搅娘。
固伦便笑:“皇上用这个吧。全新的,皇上别嫌弃
tang。”
倒了茶捧给皇帝,皇帝进屋拣了个椅子坐了,闻着那竹子自然的清香,竹香和茶香相得益彰,倒也叫他更觉着欢喜。气儿便顺了下来,也不说话,一口一口地喝茶。目光只仿佛若有似无地才从固伦面上滑过,然后配殿廊下还一声一声传来长安没完没了的咳嗽声。
叫他心下离奇地觉得宁静,欢欣。
喝完了整杯茶,他才缓缓说:“这是朕的内书库,朕想来就来。”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叫固伦愣了一下,随即才明白这是说什么呢。她只能陪着笑:“皇上说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皇帝瞄了她一眼,又不动声色地道:“朕身为天子,每日都要读书。这内书库是朕的藏书所在,所以朕只是来看书的。”
固伦又扬了扬眉,便也认真点头:“圣上勤于攻读,奴婢等有目共睹。”
他想说的话都说了,她也都是顺着他说的,可是……皇帝却觉得心里堵得慌,不知怎地就恼了。
他将空了的竹筒杯子墩在桌上:“谁要你阿谀朕?!”
固伦吓了一跳。这可真是伴君如伴虎,她今儿这么顺从了也不行,反倒更惹他小爷生气了?
固伦知道这时候要是跟他较真儿,那才真傻呢,于是用了对付李隆的法子:转移话题。
她便提着裙子,翩然一礼,堆了一脸的笑,说:“皇上听,安公公不咳了。”
皇帝这才留意,果然不咳了。
长安也听见了,心说:可不是不咳了,都给吓回去了!
固伦再歪头瞧着皇帝:“皇上,那竹筒当杯子好不好?只是可惜回头就得毁了,不能叫人知道皇上用了。”
皇帝挑眉睨着她:“谁说就得毁了,回头朕带走就是。”说着举目去找长安:“袖着!”
长安赶紧颠颠儿地跑上来,连残茶一块儿都袖到袖子里头去。
固伦这才笑了:“启禀圣上,奴婢说实话,刚刚圣上天威是当真将奴婢吓了一大跳。真的,差点跳起来。皇上可息怒了?不然奴婢给皇上磕头请罪吧。”
皇帝掀了掀唇:“算了。朕何必跟你一个小小宫女一般见识!”
固伦含笑跪倒:“谢主隆恩。”
茶也喝完了,话也说了这么一箩筐了,她心下悄悄儿地想: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难道就这么陪堂堂大明皇帝陛下斗嘴玩儿?
固伦便问:“不知圣上有何示下?”
皇帝瞪她:“又撵朕?”
固伦连忙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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