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鸭子给姑娘用。”
明沅一一谢过,让九红送出‘门’去,采薇哧一声,只当着明沅没说难听话出来,那边采茵采菽两个抱了薄被,又拿了一匣子纪氏赏下来的茉莉攒香:“这个等屋子里收拾干净了好点起来散散味儿。”
采茵采菽两个俱是妥当人,把明沅的妆镜梳子俱都带了来,西厢的软榻一铺设就成了小‘床’,明沅歪在‘床’上歇息,外头说话声儿不断,总归睡不着,索‘性’坐起来,西屋‘床’上摆了许多小衣裳。
小袄儿扎了百‘花’绣的童子婴戏,从‘春’天做到夏天,一季季的分开放,明沅一件件的细看,竟没有男孩儿的,苏姨娘一向说自个儿肚里是个‘女’儿,明沅也不当真,原来她是真这么想的,连小裙子都做了,偏没有虎头帽。
前边连唱了三折大戏,请来的晚香‘玉’秋海棠,一生一旦两个绝‘色’唱《三生三世》,三元班定胜班跟荣喜班,三个班子全叫颜家请了来,锣鼓点一响,这边都隐隐听得见。
外头小丫头分吃了一桌席,她们好容易碰上这样的好事,却叫拘在屋子里头出不去,今儿上房发出去的红包大的有一百文,那十文二十文的,更是搁在喜篮时头往外撒的,多拿两个便抵得几月的月钱了,明沅把采薇叫进来:“你回去封几个红封过来,也给她们补上些。”
纪氏那里有没有另说,她这儿却得给的,采薇知道明沅的脾气,也不跟她辩,点了头:“我把我的东西也收拾了来,说不得今儿还得歇在这儿呢。”
苏姨娘阵痛过了,倒头就睡,每回疼醒再抓了丫头的手使力气,一匣子人参糕早早就吃完了,把‘鸡’汤热起来,又泡了一付软饼吃,大菜既是凉的又不顶饿,倒是面饼子充了饥。
她醒着便叫明沅的名字,喜姑姑陪坐在里关,苏姨娘一叫,她就上前安慰,心里也可怜她这时候生孩子没人顾得上,‘摸’了她的手宽慰她:“姨娘把劲儿使在该使的地方罢,姑娘好着呢。”
炉子上煎了紫苏叶的汤,苏姨娘到要生了还在吐,寻常也喝这个止吐,明沅叫进去的丫头俱都用盐水漱口,再拿‘毛’巾擦过手脸,她全无经验也不知道还能干点什么,采薇抱了铺盖回来,把明沅看的那本书也带了来。
眼看着肚皮里的水要流尽了,上边都瘪了下去,娃娃却还不曾出来,潘姥姥抹了汗压低声儿同喜姑姑说:“这情形可得下‘药’,想好了,往后许就不能生了。”
喜姑姑一怔,反是潘姥姥道:“有福‘鸡’酒香,无福四块板,到这份上,不生就是一尸两命。”说着给儿媳‘妇’使个眼‘色’,外头借小炉子,倒进去些催产‘药’,煎得一碗灌下去,伸手进了产‘门’,苏姨娘痛的撕心裂肺一声惨叫。
明沅手一抖,书册子落到地上,外头“噼噼啪啪”放起烟‘花’来,映得黑夜如白昼,火树银‘花’炸在天空,才刚湮灭去,就听见里边丫头一声叫“生了!”
苏姨娘一下苦挣,孩子总算出来了,身子发红发青,潘姥姥倒提着拍了一下,却不见哭声。
明沅听见“生了”脸上一喜,站起来到‘门’边没听见哭声,掀了帘子进去,潘姥姥‘摸’了心口说了句“活的”,明沅‘腿’一软差点摔在‘门’上。
潘姥姥说完就把正口对口把呛的水吸出来。明沅心里一揪,叫九红托住往里去,等那孩子喉咙口有了声音,潘姥姥再提起来一拍,这回一拍,小猫崽子似的哭起来,两只手紧紧攥着拳头,哭得涨红了脸,声音却还只微弱。
“这可好啦。”潘姥姥一只手掌托着给孩子洗澡,拿棉布包裹起来,明沅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潘姥姥笑道:“是个添头,不怕,‘女’儿家命硬,七活八不活。”
“添头”说的便是‘女’儿,倒真叫苏姨娘想着了,一屋子看着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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