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下半辈子全得指望她了,若不知根底的人家,嫁过去也不能放心。”
夏老太太一时没明白长‘女’的意思,劝她道,“咱们在帝都,不比在青城时亲戚朋友多,不容易找知根底的人家哪。若是媒人说了哪家,叫文哥儿他爹去细细的打听清楚,也是一样的。”
当着老娘的面儿,也不必遮着掩着,夏姑妈索‘性’直言,道,“眼前倒有一桩亲事,就不知大嫂愿不愿意了。”
夏老太太眉心一动,“你是说武哥儿?”
夏姑妈道,“他们表姐表弟的,一道长大,武哥儿就比莲姐儿小一步。莲姐儿嫁了别人,我这做亲娘的也不能住到亲家去。跟大哥大嫂过惯了日子,还是自家人相处着舒坦,我也不必担心莲姐儿受委屈。再者,莲姐儿模样也是不差的,我自问闺‘女’也秀得起侄子。”关键是,夏文赵长卿这长房是生不出孩子的,以后为延绵长房香火,必得过继。过继子嗣,首选就是夏武这一房。凭赵长卿万贯家业,将来还不都是她闺‘女’的。夏姑妈早思量过多时了,只是碍于面子,一直也没机会开口。
夏老太太经闺‘女’提了醒,道,“亲上加亲,这亲事倒也做得。”
夏姑妈笑,“娘这样说,我心里就有底了。别的不论,娘想一想,如今不比别时,长房一直没孩子,这就不是常法。阿武身为次子,也该早些开枝散叶的。”
夏老太太笑睨长‘女’一眼,轻啐道,“这世上的人哪,都给你算计到了。”是啊,赵长卿颇多‘私’房,长房总要有个后的。既然长孙身子不妥,将来过继嗣子,与其便宜外人,还不如便宜自家。这样,连夏武一房的事,夏老太太都不担心了,还能一并解决外孙‘女’的亲事,‘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真是极好主意。
夏姑妈嗔道,“娘这是什么话。我是看小儿‘女’实在般配,才想到这上头。”
夏老太太道,“这事儿也急不得,待我寻机先探探你大哥的口风。”
夏姑妈笑,“莲姐儿就靠母亲给她做主了。”
夏老太太将此事放在心里,同长‘女’秘秘商议许久,叮嘱夏姑妈暂不可走‘露’风声。事关‘女’儿终身,夏姑妈皆应了。
既有了这等盘算,夏老太太素来是行动派,道,“早上不是着人买了些蜜桃,我吃着还好。你给你大嫂拿些过去,叫你大嫂尝尝。”
夏姑妈嘀咕,“亲事还没成呢,我就先矮大嫂一头。”
夏老太太道,“我还说让莲姐儿给她表嫂送些去呢,若你们娘俩儿拉这硬屎,那事提都莫提。你也不想想,哪家媳‘妇’不给婆婆立规矩的,你若想莲姐儿将来享福,今天就得先低这个头。”赵长卿又不傻,不先哄好了她,难道人家会白白将万贯家财送你?这不是白日发梦么!
夏姑妈笑,“我就一说,娘还当真了。不知道侄媳‘妇’回来没?”
夏老太太道,“回不回来都送些去。”
“我知道了。”
赵长卿在屋里看书,就听丫环回禀说赵莲来送水果,赵长卿微讶,命人请赵莲进来。赵莲与赵长卿并不亲近,她其实有些怕赵长卿,那些自小到大惯出来的跋扈在赵长卿这里半点儿都使不出来。何况,这些天跟着‘女’先生学规矩礼数,赵莲也知了些好歹,尽管不喜赵长卿,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细声细气道,“外祖母差我给表嫂送些蜜桃来,说是直隶那边儿的桃子,甜的很,表嫂尝尝吧。”
赵长卿笑,“吩咐丫环送来就是了,这大热的天,倒热着表妹。”
永福端来凉茶,赵莲欠身接了,笑,“我闲着没事,走动走动也没啥,还担心表嫂不在家呢。”
赵长卿道,“我也是刚回来。”
两人说些不咸不淡的话,过一时,赵莲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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