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要做。”
陆庭舟依旧垂着眉眼,身体弯曲,就连细长的脖颈此时折成一个弧度,一个恭敬又微妙的弧度。
“原来鞑靼真的又要进犯了,这次他们肯定和五胡之间达成了协议,”成是非依旧扶着案桌,可是眼睛却瞥到另一边,盯着护着厚实窗纸的窗棂看去,却是在自言自语地说话。
谢清湛越听越心惊,他没想到陆庭舟居然要来求别人救清溪。他想开口,可是如今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成先生是清溪的先生,可如今他明显是被陆庭舟拘禁在这个院子之中。
“先生虽陆氏皇族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如今鞑靼大军随时都会进犯我大齐边境,到时候受难的必是大齐的百姓。我恳请先生以天下为重,”陆庭舟再次开口求道。
他语气中竟是请求的意思,清溪必是被那些异族捉去了,至于是鞑靼人还是五胡人,他至今都还没有消息。但不管是哪种人,他们的目标必定是自己。
“可这天下又与我何干呢,”成是非此时转头盯着案桌,上面摆着的那本书正是这几日他在看的塞外异志,上面记载着详细地关于鞑靼人和五胡之人,讲述他们是缘起何处,以及一直的发展过程。
陆庭舟此时突然抬头,问:“那如何为了清溪呢?她是您的弟子,如今她有难,还请你施以援手。”
成是非转头看着陆庭舟,待看了许久之后,才淡淡道:“当初若不是因为清溪,只怕你也不会留我一命吧?”
陆庭舟并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成是非,恳求道:“请先生看在清溪是您唯一弟子的份上……”
“我去救清溪,让我去,”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清湛突然开口说道。
若不是他请清溪将小貂兄妹带回叶城,今日之事就不会发生。从得知这件事开始,谢清湛心中的自责就一直没有停止。
成是非抬头看着他,过了许久才道:“你说的对,清溪是我唯一的弟子,我自然不会看着她出事。”
待陆庭舟和谢清湛从院子中重新出来,谢清湛忍不住抬头对陆庭舟说道:“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是我大意了,”陆庭舟依旧提着宫灯,他并非安慰谢清湛,而是这件事他确实有责任。虽说谢清湛希望带小貂兄妹一起走,但是若没经过调查,陆庭舟是不会同意带上这两个陌生人离开的。
可现在看来,当初的调查肯定是出了错,又或者是肯定哪里有纰漏,但他却因为这两人只是小村庄的村民,所以对他们疏于防范了。
陆庭舟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今日又是个月明风清的夜晚,这样的夜色下赶路,应该不会出事吧。
“王爷,他招了,”卫戌走到陆庭舟跟前,此时他们站在院子中央,对面房舍中反射的倒影,显示一个人正双手被吊起来,此时他慢悠悠地晃荡着,头垂了下来,似乎是痛苦极了。
谢清湛朝着窗上的剪影瞥了一眼,随后便面无表情地看着卫戌。
卫戌说:“那个穆青说他确实是有个妹妹,只是那个亲妹妹在他爹带他们离开穆家村的时候就死了。后来她爹又带回来一个姑娘,就是这个小貂。这个小貂就是顶着他亲生妹妹的户籍生活下去的,不过在他爹死后,穆青就和小貂一直又回了穆家村。”
穆青的爹是穆家村少有的读书人,他们虽离开穆家村很久了,可是村民依旧对他们的回归怀有很大的善意,所以即使有人觉得这个小貂和以前的小貂长得不一样,也没人提出来,毕竟女大十八变,又加上穆青他们离开穆家村快有七年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陆庭舟让人去查了穆青和小貂的户籍,一切都没有问题的原因。因为这世上本就有穆青和小貂,只是原先的小貂死了,而后来便有个人顶着她的名字活了下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