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

    “啊……”莫欣妍捂着脑袋拼命的叫出声，脑袋里有声音不停的在说，就是他下令，然后亲眼目睹拿掉他孩子的过程。

    “拿掉。”“不要……”又是谁的声音在她脑海里破土而出的搅弄，那把寒芒乍现的匕首残忍嗜血的像是要割裂她的脑补神经，还有那满地的鲜血，和女人绝望无助的眼神，那双眼睛犹如梦魇死死的缠着她。

    “莫欣妍，不许看！”苏蔺宸没料到她会来到这里，他明明就是为了防止她看到，才会选择在这样的地方，结果莫欣妍还是跟来了，他冰凉的手指覆盖着她的眼睛。就算什么都看不到，莫欣妍还是能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肺腑里翻涌得五脏六腑似乎都想被她吐出来。

    “莫欣妍，救我，求你救我……”秦伊菡撕心裂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莫欣妍被各种声音和画面交替折磨，她脑袋疼得快要炸开了一样，眼前的人影，也变得重重叠叠模糊不清，好像是由很多张面孔组成似的，“苏蔺宸，如果我们中间再多一条人命，你永远都别想再看到我。”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而是如果再多一条人命就永远别想看到她。

    苏蔺宸的指尖有些颤抖，她记起来了，终于还是记起来了，因那个女人开始的，现在也因她结束。

    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苏蔺宸紧蹙着眉，冷冷的瞥了木箱里，已经被咬断了双腿的女人一眼。

    “别让她死了！”言简意赅的下达命令，苏蔺宸说过的话向来算话，该死的人，他也从来都不会放过。

    但是苏蔺宸害怕极了莫欣妍昏迷前看他的那个眼神，里面溢出的满是恨意，他不能再让她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恨他。

    不过，不意味着他就会让秦伊菡好过，只要她不死，他有的是办法折磨她，要让她生不如死。

    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自寻死路，苏蔺宸当初给了秦伊菡的父亲很大一笔利益，用来弥补她。

    是她自己爱慕虚荣，得寸进尺，一步步把自己、把秦氏逼上绝路，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

    躺在医院豪华病床的房间里，莫欣妍好久都没有醒来，中途唯一醒了次，只说开口说了一句话，“我想见莫佑轩。”

    然后，就什么都没有再说，又沉沉的睡去，她看他的目光，不是仇恨，却是比仇恨还有让苏蔺宸不能接受的淡漠。

    前所未有的淡漠！

    苏蔺宸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她再也不愿意理他，只能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莫欣妍醒来，鼻尖弥漫着的满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满目的雪白，她知道，她又到医院了。

    这个地方，她从小就不喜欢，可遇到苏蔺宸后，就像和医院结伴了一样，变成了这里的常客。

    唇边溢出抹苦涩的笑意，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她抬眸看过去，视线里的那人，俊美的五官，满脸焦虑，一看到她醒来，扬唇笑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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