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照在这卷明黄绸缎上,那折射出来的光辉似要灼烧人的眼睛,绸缎上面腾飞的九龙张牙舞爪,神气必现,争夺一轮冉冉红日,蒸腾的云彩若四方而起,栩栩如真,最下方四方的红色印泥刺痛所有围观人的眼。
人们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那张夺目的轴卷之上,那鲜艳的印泥,尊贵无双的颜色,有人大呼:“这是圣旨!”
明媚的夏日,金灿灿的阳光下,大雍的人们开了眼界啊,这圣旨虽然在官员看来不是稀奇,但是在一般百姓眼里,却是个稀罕物品,只有在那戏台子上才可以听到依依呀呀的唱着圣旨到,今日可开了眼了。
贺雪莹清高的眸子转到地上掉下的圣旨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鲜红的印泥,那独一无二的颜色和花纹,她曾在爷爷那看过,绝不会错,是圣旨,圣旨。
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拍飞圣旨的手,她怎么知道沐清歌随身会带着圣旨,她只是觉得沐清歌是那么讨厌,拿着东西在她面前晃得头晕,只想拍开这讨人厌的东西,谁知道会拍到得是圣旨呢!
对,对,是沐清歌,是她把东西举到她面前的,她抬起头,眸子里含着害怕,又带着憎恨的看着清歌,“你,是你,是你故意把圣旨放在我面前的是吗?你就是要让我把圣旨拍飞的!”
清歌望着贺雪莹的眼底都是嘲讽,若不是故意,她才不会突然间变得那样冲动,人一冲动就会做错事情,就像现在的贺雪莹。
“我不是,是贺大小姐你说我是被休的弃妇,我只是让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弃妇!”她淡淡的一笑,星眸里蕴含着三分清冷似不能侵犯,三分水波似委屈,一张清冷的面孔上带着点纯然无邪的嫣色。
这散漫淡漠的模样,很好的将人们的注意力从两名女子身上转移到那偏落一地的明黄圣旨上。
星儿黑黑的眸子一转,提着怀中的药包,外带盒,跑到圣旨前,黑漆漆的脸上黑白分明的圆眸睁大的看着圣旨上面的内容,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两大圈,神态欢喜得念道:“……”
“这……是陛下解除的婚约吗?怎么和早些时候我们听闻的不一样呢!”
“是啊,之前不都是说皇长孙休了……”
“恩,我还听说收到休书就撞墙自杀了,你看那沐家小姐哪点像是寻死觅活的样子!我是不信!”
“当然了,圣旨才是真的,你看看,这可是陛下发的,国主的话自然为准!”
星儿嘴角一咧,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谁知道呢,这也许是有心人故意散播这些流言,想损坏沐家小姐的名声呗!这样就有机会了啊!”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看这一场热闹,不远处的小茶楼上一白衣妍丽公子,带着两小童,白扇翩翩。
“这贺雪莹真是有够笨的,和人吵架时也不知道看一看,观察观察的。”一脸不屑的小童踮着脚使劲的看着人群。
抱剑而立的另一个小童稚嫩的面上则一脸冷淡的道:“情妒攻心,理智全无。”他的目光不在人群中,而是坐着喝茶的白衣公子身上,来大雍之后,主子对这个沐清歌的关注度实在太高了,比以往任何一个女人都要高,甚至还吩咐他去弄了这沐清歌的所有资料。
“月貌,主子我好看得你看了这么多年还是目不转睛吗?”目光似乎从没离开过远处的千夜离浅笑而问。
“主子,你喜欢沐清歌吗?”月貌抿了抿淡粉的唇,低着头轻声问道。
千夜离眉轻轻一挑,眼角带起的风情让周围的人心头一窒,“美人,自然是喜欢的。”他举杯对着另一处酒楼高高一举,一口抿干。
那处酒楼中,冷冽的目光接上千夜离琥珀色的眸光,一道暗紫色身影也将手中酒杯一举。
“东雷夜王,他在那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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