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姨说过,是因为她跟他结婚,他没有努力去爱她,如果他尽心了,但没有喜欢上她,她不会责怪他。现在想来也没有不服,只是心灰。有一本书里是怎么说的,什么是多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等我心冷后你的殷勤。
“我已经跟你道歉,也跟你解释,”他仍劝她,“而且,现在的我爱你。”
那是不够的。她笑了笑,但没有说话。这些都不够让她的心暖和起来。
她问他,“你不去酒店吗”
“今天我想留在这里。”他说。
她点点头,回到客厅拿起外套。她说,“那我出去。”
他惊异,她居然这么憎恨她,连两个人共处一个晚上她都不愿意。他凄酸问她,“因为我,你打算在街上流浪”
她摇头,又笑,“我去找小姨。”平静地微笑。
她打开门,没有回头就轻轻把门关上,她倚在电梯,看着那即将关上的电梯,他没有追过来。
她倚着电梯,呆呆想着,当初是怎么同意跟沈瑜结婚。他说寂寞,她就以为找到一个接近他的机会午夜的街灯像星星一盏盏亮起,她看着街道尽头,等着计程车。
忽然,一辆车停在顾烟面前。顾烟的眼眸睁了睁,认出这是沈瑜的车,而驾驶座上的人就是沈瑜。他倾过身子替她打开车门,他说,“上车。”
她说,“我在等计程车。”
他沉默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他说,“你不是想离婚吗”他说,“我带你到酒店拿离婚协议书。”
她浑身一震,一双眼晴定定望着他,又不想被她看出她的感情,随即捋了捋头发,平静下来。她点点头,坐进车里。
路上两个人没有说话,到了酒店沈瑜就从桌上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也没有看文件是什么,就拿起桌上的笔签了名字。她的整个人呆怔,仿佛所有感情都随着沈瑜签着名字的一笔一画而干涸。
他把文件递给她,她说,“谢谢。”
“谢谢”他玩味地牵牵嘴角,低沉地说,“我在婚姻里没有帮过你,原来我同意跟你离婚是在帮你。”他淡淡一笑,用一种听不出心情的声音说,“谢谢”他重复她的话,又笑了一笑。
她跟他告辞,转身走出酒店。
走了很久一段路,觉得膝盖没有力气,她椅在路边一张椅子坐下,从手袋里拿出那份文件,沈瑜的字跟他的气质一样,坚毅英俊。
她叹了口气,把文件放进手袋。脸颊热热的,一摸,是眼泪。
她回到小姨的公寓,午夜敲着门,声音在走廊回响,像在敲着一颗心。程雅许久才来开门,睡眼惺松部问顾烟,“怎么,三更半夜跟沈瑜打起架”
顾烟笑。
程雅走回客厅,问她要喝什么
顾烟上前拥住程雅,脸贴在程雅的胳膊。程雅觉得顾烟古怪,她抬起顾烟的头,看着她问,“你怎么了”
顾烟说,“我跟沈瑜离婚了,”停了停,又说,“沈瑜同意离婚。”
程雅一呆,看着顾烟。
顾烟从手袋里拿出文件递给程雅,程雅看了顾烟一眼,顾烟又笑,“等天亮把文件拿给律师。”
程雅看了看文件,没有说话。她走回房间,拿一件外套披在肩膀。她问顾烟,“你高兴吗”
顾烟问,“但没有难过。”
程雅打量她,叹了一声。她说,“你也希望沈瑜喜欢你是不是”
顾烟笑了笑,转身打开冰箱倒了一杯水。
“沈瑜现在不是喜欢你吗”程雅问。
顾烟转过头,无奈看着小姨。她对她摇摇头。她说,“我是想过让沈瑜喜欢我。”
“沈瑜不是告诉你,他喜欢你”程雅问。
顾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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