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承认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担心慕瑾之,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去看他只是出于礼节。
“赵大哥说了,公子爷诊治时段,不能打扰。”
“哦。”
许桑棠百无聊赖的应了声,重又坐下,又坐了会,站起身,迟疑道,“应该快完了吧”
纤云面露为难,支支吾吾道,“还是让奴婢先去看看”
“纤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奴婢不敢,只是赵大哥说了,公子爷说了,这几日谁也不想见,包括,包括小姐你。”
“不想见吗”
许桑棠重新坐下,脸色平静如常,只那双清亮的眸染上了一层黯然,“也好,免得见面尴尬,纤云,你去和马房说一声,给我备辆马车,我们一会就回城。”
她这些日子,越来越不知该如何与慕瑾之相对,便刻意的不再提起他,只是住在他的地方,总难免会感受到他的气息,让她一颗心难以平静,幸好慕瑾之消失不见,才让她放松一点。
纤云应声去了,偌大的房间里只余许桑棠一人,空荡荡的,衬得人心里愈加空落无依。
许桑棠叹息一声,见书桌上放着笔墨纸张,便拿了笔写了几行字,等到写满了整张纸,才回过神来自己写的是什么。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许桑棠怔忡的望着这五行诗,手里的笔再也落不下去,她怎么把仓央嘉措的这首诗写出来了
这首诗,她记忆最深的是最后两句,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那时,她第一次读到这首诗,便被吸引住,尤其是最后两句,其中的悲怆无奈与诀绝,深深震撼了她。
“听赵鹰说你找我有事”
低缓平静,听不出一丝情绪的声音传来,许桑棠手一抖,手里的笔掉落在地,沾了墨的笔尖在浅色地板上晕染出一片墨痕。
许桑棠深吸一口气,望向门口,露出礼貌而疏离的笑容,“是啊,打扰了几日,该辞别了。”
慕瑾之站在门口,背光而立,一袭月白色长袍衬得他风采熠熠,如风光雯月,金色的阳光从他身后铺天盖地落下,让他整个人落在一层淡淡的光晕里,俊美风雅得无可挑剔,许桑棠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
慕瑾之踏过门槛,走入房中,目光在许桑棠身上扫过,挑了张椅子坐下,才道,“你要走。”
“第一楼和许家都有事,所以”
不知为何,许桑棠有些心虚,不敢看向慕瑾之,让她心安的是,慕瑾之也不看她,目光飘忽,不知看向何处。
“我知道了,”他声音低沉柔缓,如金玉之声,琅琅好听,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的语调让人心安又让人失落,“你走吧。”
许桑棠心里的巨石落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气恼,她抿紧唇瓣看向慕瑾之,慕瑾之只低垂着眼看着手里的茶盖,也不知那普普通通的青花瓷茶盖有那么好看,值得他看得那么专注。
没有阳光铺泄,她才看清他的脸如此苍白,没有丝毫血色,那昔日淡粉色的唇瓣,灰败得让人惊心,那双手,消瘦得可见凸起的骨节和青筋。
“你”
她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说出一个字,声音又没了,房间里一片寂静,就连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也湮没在这压抑的寂静里。
她想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却在伸手的瞬间回过神来,连忙缩回手,好在她与他隔了好几步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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