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圆牌在我眼前打了个旋,静悄悄的躺在了地毯上。
张家泽说的是,“有人特意把‘我’引来这里”。
照这样推断,打从我在前厅里拿到这枚号码牌,“那个人”的目标就不是我。
事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牵扯其中的至少包括了日本人、凶手,还有大都会的舞女。
他们引张家泽前来,是要给他扣上在租界辖区内杀死日本人的罪名?
单单把我们关在这里,能成为指控他的证据吗。
还是说,另有目的。
“但我记得很清楚,9号是南娜的号吗啊,”南娜绝不会不问因由,就随便把自己的号码牌交给其他舞女,看一眼眼前的尸体,我不得不再次担忧起来,“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制作了两枚相同的号码牌,那南娜她,会不会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这样一个处处变数的计划,看来并不像是严谨到,会从制作号码牌时便已经开始筹备。
倒更有些临时起意的意味。
极有可能是有人用了什么强硬的手段,从南娜身上得来了这枚号码牌。
我心中的不安愈发凝重,不禁拧紧了眉。
“9号?”张家泽逆着窗外的光亮,缓步朝我走过来,“那个号码牌,是6号。”
什么?6号?
我蓦地低下头,那圆牌仍是以“9”的姿态躺在我面前。
我伸出手指,拨拉着它转了个半圈。
6号!?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惊问。
“翻过来看看。”张家泽朝我扬了扬下巴。
我把那圆牌掀翻过去,一下子便明白了。
是别针的方向。
为了方便大多数惯用右手的人,这类章牌的别针开口,通常都在左手边,往自己身上别的时候,才会顺手,按照这个方向再把圆牌反转回来,9号就分明成了6号。
刚才在前厅里,那个舞女递号码牌给我时,便是一边说着是南娜的东西,一边先让我看到了一个“9”,我就再也没往这数字上多想。
先入为主。
但是6号又是谁的号码,跟这个日本人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不管怎么说,至少不是南娜。
她大约早已跟随陈之扬,平安离开了。
看来之前是骂错了陈之扬。
这样一想,我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也就渐渐感到了一直半跪着的双腿开始有些发麻,便随手撑向地板,想要挪动着站起来。
谁知这一撑,指尖便触到一件硬冷的事物。
什么东西?
被那触感一激,我反射的扭过了头去。
这时我的眼睛已经十分适应设备间里昏暗的光线,瞬间便看清了手中那一团黑乎乎的事物。
不光是看清了它,我甚至能看见蜿蜒的寒意,正顺着我的手指一路爬上来。
所到之处,顷刻僵冷。
而那寒意,最终缠绕上了我脱口而出的声音。
“张先生,不要过来。”
张家泽原本已经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一听我发颤的声音,他反倒是又向着我迈了一步。
“不要过来!”我赶紧扭头冲他大声喊道,“别过来!炸弹还有一个!”
我触碰到的,是那个舞女打扮的日本人一直带在身边的黑皮小坤包,扣合处的铜扣。
这包里到底是不是还有一枚炸弹,其实我也无法完全确定,但眼前的状况已经不足以让我再做过于乐观的思考。
介于她使用前三枚都是小型炸弹,那么这一枚,十之**也是。
可小型归小型,它始终是炸弹啊!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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