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狂喜,未有惊诧,他只在唇畔浮起一抹凄凉的笑意,“这许多年,先帝他还是不懂我吗?”说罢,他徐徐一叹,身子慢慢地沉了下去。
他不能是这种死法!
我在他的耳边大吼:“薛绪,你那云儿害我性命,我与她仇深似海,不死不休!你若是死了,我就把她剥皮抽筋,拖去喂狗!”
他的身子一颤,细碎的声音几不可闻:“温如玉,他必然有法子救你,去找温如玉……”
“放我进去!夫君!夫君!夫君啊!”门外,温氏凄厉的哭号将静谧的夜扰得支离破碎。
我冷冷望一眼浑身是血的薛绪,毅然开了门。
温氏被九师兄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满脸的眼泪鼻涕,我瞧着她狼狈的模样,忽然很想笑,“王妃,你的夫君马上就要死了!你大义灭亲,可是立了大功一件啊!”
她双眼通红,怔怔道:“不,不会,你胡说!”
我摇摇头,“可惜,他还未在大理寺受审呢,天下人瞧不见定南贤王沦为阶下囚的模样了啊!唉,若是他能留下口气,回京求一求无量居士,说不得还能……唉……”
她的眸底似是燃起了一丝希望,“无量居士?”
我拭了拭手心残留的血迹,笑着点了头。
温氏仰起脏兮兮的脸,“让我进去!”
【闺秀来袭
七月初八,摄政秦王领兵攻陷叛军老巢池州,逆贼薛绪兵败自尽。
七月初九,秦王回朝,留副帅梁子义及靖远侯世子赵岳于西南围剿薛绪残部。
八月十一,连绵的小雨已然下了五日,到处弥漫着蒙蒙的水汽,本就阴暗的地牢又添了分潮湿,我用帕子掩住了口鼻,挡住了发霉的味道。
沿着长长的甬道直走到底,是地牢里守卫最严的囚室,亦是地牢里环境最差的囚室,即便是在最明媚的艳阳天,也照不进一丝光亮,石墙上一盏小油灯,散着昏黄的光,铺了满地的稻草粘着湿漉漉的水珠,似是才从水里捞出来。
“呵呵,夫君,夫君,妾身服侍你啊,呵呵……”沙哑的女声忽地响起,在空旷的牢狱里回回荡荡,似是鬼魅飘忽的低语。
我立在牢门外,眯了眯眼,借着春纤手里提的灯笼,才瞧清楚温氏的身影。
她缩在墙角,满头乌发乱蓬蓬地散着,本来素雅的白衣白裙黑乎乎的一片,全然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她怀里抱着一把稻草,苍白发皱的面容上满是迷离的笑容,望着那把稻草就如狼见了肉,狗见了x。
“她还是老样子吗?”我挥了挥弥散的尘灰,问恭敬立在一旁的守卫。
“是,从第一日来此,温氏就是疯疯癫癫,每日里只抱着那捆稻草唤‘夫君’。”
我微地点头,示意守卫退下。
“王妃,叶容来看你了呢!”我含笑的声音在地牢里分外的清脆。
她似是未听到我的话,仍轻柔地抚着那一团稻草。
我轻声一笑:“王妃,是我,我是叶容啊,你夫君倾慕了多年的叶容啊!”未有狂喜,未有惊诧,他只在唇畔浮起一抹凄凉的笑意,“这许多年,先帝他还是不懂我吗?”说罢,他徐徐一叹,身子慢慢地沉了下去。
他不能是这种死法!
我在他的耳边大吼:“薛绪,你那云儿害我性命,我与她仇深似海,不死不休!你若是死了,我就把她剥皮抽筋,拖去喂狗!”
他的身子一颤,细碎的声音几不可闻:“温如玉,他必然有法子救你,去找温如玉……”
“放我进去!夫君!夫君!夫君啊!”门外,温氏凄厉的哭号将静谧的夜扰得支离破碎。
我冷冷望一眼浑身是血的薛绪,毅然开了门。
温氏被九师兄五花大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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