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惜之的名气实在是太大太大了也许,比同时代的鲁迅名气更大,天下读书人的楷模。
她想看看,这样一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到底是余秋雨这一类,还是韩寒一类。
方惜之很清攫,面容和蔼,一点也看不出咄咄逼人的做派。
那是一个典型的读书人。
人是好人,但心不够黑。
所以说,书生误国。
这样的人,岂会是琅邪王这帮人的对手
琅邪王先开口。
他笑容和蔼,谦逊有礼,甚至亲自起身向方惜之一拱手。
“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方孝孺行礼:“殿下过奖。”
满座大臣行的是君臣大礼,而他行的是参见王子的普通礼仪,而且,口里称呼的不是“陛下”而是“殿下”。
这时候,琅邪王其实已经是事实上的皇帝了,所有人,都称呼他为万岁了,唯有方惜之除外。
甘甜在后面,悄悄地替他捏了一把汗。
但是,琅邪王却一点也不曾暴怒,依旧谈笑风生。
“今日召见方先生,是希望方先生能够为朕起草一份登基诏书”
方惜之断然道:“老臣无能为力。”
“当然,这份登基诏书,别人写也可以。不过,朕以为,若是方先生亲笔,能够更好地让天下人归心。”
方惜之笑起来。
大笑,不应。
满朝文武都很尴尬。
琅邪王也觉得很尴尬。
他缓缓道:“方先生何必如此朕无非是效仿那辅政的周公而已”
“敢问王爷,成王焉在”
又是一句王爷,琅邪王几乎要暴怒了。
“成王虽然死了,但是成王还有两个儿子”
琅邪王理屈词穷。
周围的文臣,无人敢应声。
这里,琅邪王自比周公辅佐成王,可是,事实上,恒文帝有两三个儿子,恒文帝虽然死了,如果他真是周公,就让恒文帝的儿子继位了。
方惜之再一次戳穿了他的脊梁骨,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在痛骂:反贼,反贼了
琅邪王勃然大怒。
他起兵之时,就对方惜之和铁大将军最是恨之入骨,如今,见这个人简直给脸不要脸,也恼了。
他腾地站起来,指着方惜之的鼻子就大骂起来。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方惜之,朕给你面子,你居然不要脸你是非不清,良莠不辨。枉读圣贤之书,玷污忠义二字。想我高皇帝艰难百战,定天下、成帝业,传之万世。而恒文无道,宠信奸佞,倾我社稷,屠我家人,心非禽兽,何忍于此我琅邪王受封以来,卫国守疆,惟知循规守法,而奸臣跋扈,加害无辜,蓄意削我护卫,聚人马三十万围困我于蓟州城。我乃皇后嫡子,堂堂琅邪王竟至如此,何况天下百姓你方惜之以当今大儒自居,不行圣人之道,此为不仁;口称君子,却使诡计离间我兄弟亲情,此为不义;恒文帝**,你却苟活于世,此为不忠;金銮殿前,你竟信口雌黄欺世盗名,此为不孝尔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反咬一口,招摇惑众。仁者不以安危易节,义者不以祸福易心,勇者不以生死易志。我琅邪王在此诏告天下:九五之尊的大位,朕坐定了”
九五之尊的龙椅,朕坐定了。
金銮殿前,涛声依旧。
甘甜但觉得震耳欲聋。
耳膜都嗡嗡嗡的叫起来。
她震骇地看着方惜之。
以她对琅邪王的了解,这一切,都将不可避免了。
果然,旁边的几名侍卫捧着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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