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看到他拿出戒指,就觉得讨厌和虚伪。
把手抽回来。
又伸出去,展开。
“王爷,我已经戴了一颗戒指了,一根手上,戴不了两个。”
绿色的宝石,熠熠生辉。
就像经历的这个夏天,把一个季节的绿色全部融合进去了。
那样的绿宝石
醒目得只让人能看到她的无名指,看不到小指头。
而且,不掩饰,不隐藏。坦然大方。
让一只手都绿了,莹润剔透,十指芊芊。
那时候,她竟然是漂亮的。
漂亮得令人心颤。
那些艰苦的岁月已经过去了。
女人,需要养尊处优,华丽衣服,珠宝首饰。
这一切,他给别的女人的时候;别的男人已经给她了。
一根手指头上,不能戴两个戒指。
说的便是这么一回事情。
琅邪王忽然觉得很难受。
就算是马上要登基也掩饰不了的难受。
一片银杏叶子飘落下来,正好粘贴在他的眼睛上面。
她掉头,慢慢地往回走。
琅邪王依旧站在原地。
这一次,他没有跟上去。
就像那许多怀旧的诗篇,他一个人在吟诵,却不知道,并没有互相唱和的对象一个已经对他滋生了畏惧之心的女人,又岂能再一次领略他心底的所思所想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照在甘甜的背影上。
她最初走得很慢,然后,就快了,快得琅邪王根本跟不上她的脚步。
整个人,都慢慢地笼罩在了太阳那虚无飘渺的光圈里。
白云来了,紫色的云霞漫天地飞舞。
这一个夜晚,如此美丽。
琅邪王的登基大典已经临近。
在这之前,在大臣们的三番四次“请求之下”,琅邪王终于同意先搬进皇宫。那时候,他的家眷们也已经陆陆续续到达了。
临时行宫已经不适合这么多人了,的确需要进皇宫了。
但是,甘甜和她们的相见,依旧是在临时行宫里。
那天,她外出转悠,快到傍晚才回来。还在门口,就见到太监们,宫女们,络绎不绝地在拿东西,穿梭往来,人影绰绰,好不热闹。这些都是从京城搬运来的,一车一车地往里面拉。
其间,还有婴儿的啼哭之声。
掐指一算,竟然又是半年过去,春去秋来了。
婴儿的啼哭,是段雪梅的儿子
是琅邪王所说的那个头生子
甘甜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进去还是退出。
这时候,听得一阵巨大的欢笑声传来,只听得琅邪王的欢声笑语:“呀真乖,孩儿,笑一下,笑一下”
是段雪梅的声音:“孩儿,快给父皇笑一个笑一个”
“笑了孩儿笑了”
“小王子笑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小王子真漂亮”
“雪梅,你辛苦了”
甘甜站在原地,但觉得腿脚都麻木了,僵硬了。
合家欢乐,天伦之乐。
琅邪王果然生了儿子,是段雪梅生的。难怪她们姗姗来迟,显然是为了照顾产妇和婴儿,才来得这么迟,而且,果然是个儿子。
是琅邪王的秘方他这个生儿子的秘方看来真是有效,要男要女,随心所欲。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得那干人几乎完全没有发现她。还是琅邪王抬起头时,才看到她,惊喜地喊道:“甘甜,快来看,你看,这孩子多可爱真是太可爱了”
她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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