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道:“绿盟产业众多,富甲天下,据说不但拥有良田几十万倾,民间的盐运、马匹、丝绸、赌场、青楼甚至黄金白银开采,十之七八都是绿盟控制,纵然皇宫府库也无法与之抗衡。加之绿盟已经有百年历史,家底深厚,积累甚多,外人看来比天还大的数字,对绿盟来说,想必也不会束手无策”
甘甜站起来,她的身材并不比一般女子高,但着紧身高腰的胡服,双腿颀长,头发束缚成一个极其古怪的马尾,脚登一双乌黑的小牛皮靴子,腰上别着一块奇怪的球形的东西。
琅邪王从未见过女人这等古怪的装束,对上她的目光,更觉出那种冰冷刺骨的杀气以及毫不掩饰的淡淡的嘲讽:“王爷的意思是,一切费用要绿盟独力负担”
琅邪王沉默了。
王孙公子,顿觉窘迫。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此生也会陷入如此缺钱的尴尬境地。
夏元吉旋动了一下坐下的椅子,又弹了弹自己戴着的绿色金面具,面具上也刻着一只貔貅,张牙舞爪,十分。
“甘甜,把我们的条件也说给王爷听听。”
甘甜看了琅邪王一眼。
琅邪王对上她的目光。
但凡美女,眼神很重要,所以古人形容美女常常有很多美丽的形容词,什么“眼波流转”,“秋波一闪”,“盈盈如水”、“脉脉无语”之类的
但是,甘甜的眼神和这一切美丽的形容词毫无关系。
琅邪王想到一种野狼独自在冰天雪地的荒原上走了许久许久的野狼,饿极了,一看到猎物就闪闪发光的那种。
他不由得避开她的目光,很不舒服地挺了挺身子。
仿佛自己就是那一只可怜到了极点的猎物。
在夏原吉和这个女人面前,处于弱势的一方。
“我们的条件非常简单。一旦王爷登上大典,就把你刚才提到的所有行业正式开放给我们。”
琅邪王略一思索,这些行业本来也多半为绿盟把持,虽然盐运、马匹、黄金白银的开采等官府把持了大半,但是在朝廷的势力根本达不到的边缘地方,尤其是西域一带,广袤无垠,人烟罕至,再者云贵偏远地带,蛊虫横行,这些,暗地里都为绿盟所把持了。
尤其是青楼,赌场等娱乐场所,朝廷更是毫无办法,十之**几乎全部被绿盟把持。
这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朝廷虽然头疼,但屡次派人围剿却不得其所,军费耗费巨大,收效甚微。
而且,绿盟的生意做在暗处,大面上和官府上也是过得去,强自出头的时候不多。
加之朝野上下,文武百官,大大小小几乎悉数受过绿盟的好处,再不济,也有把柄**在人家手里,诸多因素下来,这十几年,朝廷对绿盟就完全是睁只眼闭只眼
尤其是近年来,西北不定,骚扰四起,朝廷要的战马,三分之一几乎要从绿盟处协调购买。
这样的一个主儿,朝野上下,谁愿意跟他们作对
而且,就算任何一个皇帝登基之初,也不会有太好的办法。
琅邪王仔细权衡,这才道:“如果你们不和官办的明面上冲突,我同意这个要求。”
夏元吉再一次转动他的貔貅面具,又屈指弹了一下。
“成交”
琅邪王几乎忍无可忍了,这样的动作,看起来简直是黑道老大在威胁自己的小弟。
他纵然因为迟生了两三年,就只能屈居王爷之位,但南征北战,浴血奋战,多年下来,经历了无数的风吹雨打,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大场面
纵然是皇太子,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隐隐地,皇太子甚至对他好几分忌惮甚至他的父皇,满朝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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