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多亏你,帮阿拉屋里厢弄了这么间私房菜馆,之后名头做大了,来往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才干上了这一行呢。”
顾冬一边说,一边端起花草茶抿一口,“其实也蛮苦的,一年365天,倒有364天在健身,饿得扶墙了,还只能吃个苹果,侬猜哪能吃完直接飘走”
“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呀”陈静言因为在广告公司,也接触过不少模特,深知这行都是吃青春饭,她们年纪相仿,今年都二十五岁了。
“能有什么打算,找个好主顾就嫁了呗”
顾冬看着意思懒懒的,不愿深谈。她放下茶杯,举起手,对着光打量自己新做的指甲。上海姑娘永远不会描那些夸张的颜色,更不会镶水钻,钟爱裸粉,或者带一点珠光的银色,指甲修得平平的,前端描白色弧线,是法式小优雅,骄矜自得。
“那杞越”
陈静言探头一看,这功夫熊猫正在厨房洗菜,和顾爸爸有说有笑的。
“爱追就让伊追好了,”顾冬翻了个白眼,看到细细的黑眼线描得极翘,向上飞去,“不到走投无路,才懒得理睬伊”
原来还是备胎。
“哎呦,俩小囡在讨论什么呀能不能让阿姨听下壁角”顾妈妈从花园进来,手里抱着一束新剪下来的花枝。“冬冬,侬好去问问爸爸,开饭了没有别叫客人肚皮都饿瘪了”
“阿姨,我不饿。”陈静言欠身浅笑。
顾妈妈将花枝插在一个大陶罐里,略做整理,退后打量一番,满意地拍着手,坐到陈静言身边来。
“侬就像我的亲女儿哟看看,精神倒蛮好,时差调过来了
陈静言点头,忙将带来的礼物奉上,给顾妈妈的ach包包、fresh黑茶面膜、给顾爸爸的综合维生素和钙片,拉拉杂杂一大堆,装在纸袋里。
顾妈妈立时笑开了花,“哎呦伐得了噶客气做啥”
顾冬从厨房探出身来,“姆妈,侬就收下静言一片心意伊给我也带了双christianlouboutin的高跟鞋,我可开开心心笑纳了”
顾妈妈隔空笑骂一句,又回头看定陈静言,“侬弗要客气跟侬讲,回来就蹲阿拉屋里厢么好嘞住什么酒店,都是一家人”
“一定要的,”陈静言握着顾妈妈的手说,也颇为动情:“我一直记得叔叔阿姨的好,那时候还是你们把我送出去的。”
顾妈妈亲昵的搂住陈静言的肩膀,“侬飞上高枝了,阿姨也开心得呀顾冬呀,叫伊做老师不肯,非要做什么模特,格么好嘞,双休日、节假日都么了,成天飞来飞去,叔叔阿姨白生这个女儿,面都见不着”
模特嘛,抛头露面的工作,当然忙得团团转,陈静言少不得好言安慰顾妈妈一番。
“女小囡么,家里搞搞好,工作差不多,出去看着体面,就好嘞窥窥伊,把自己搞那么铁骨铮铮,像啥女汉子不是阿姨不想出头,侬也晓得,阿姨身体不好嘛。这人呀,只有生了病,才晓得健康比啥物事都来得重,侬讲对伐”
陈静言点头应着,因见顾冬和杞越头并头在厨房里帮着摘菜,小声问,“阿姨,这杞越追顾冬,也有些年头了吧”
“侬讲小杞啊,”顾妈妈神色一凛,“阿拉顾冬一向不是看不上他么,我也没法子早先听说他家里条件么,还可以,马马虎虎。
“你晓得,阿拉上海女小囡,就是不嫁外国人,也一定要嫁本地。我和你叔叔又只得冬冬一个女,舍不得她嫁远处去呀。
“不过呀,还是看她自己意思,我们做长辈的随便她,只是担心辰光来勿及,你们转眼都要廿六咯”
说来说去,还是嫌弃杞越外地人,估摸着又还在念书,暂时还没什么前途可言吧陈静言便将这话题撂下不提,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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