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张个庄,我有些不情愿。倒不是害怕,而是实在不愿再回忆那段往事,尤其是曾经和胡伯一起住过的那间旅馆,已经让我产生了心里阴影。要是再他么失眠,那可就没人给我往肉锅里放解药了。
我执意换了家店,两个人安顿好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催着雅静赶快进镇。她问我为什么这么急,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还用说吗就我们这俩嫩蛋,如果天黑之前还赶不回去,八成就会遇到麻烦事。
村长家在镇子东头,有个大院,铁门把着。我拼命敲了半天,才从里面晃悠出一个老妇来。她也不开门,隔着铁门把我和雅静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把脸一沉,告诉我村长不在。我问他去哪儿了,她说不知道。我正要再问,她突然用方言喊了两声,一条大黑狗从里屋冲出来,隔着铁门一阵狂吠。
雅静恼了,插着腰正准备开骂,哪知怨妇更狠了,直接打开铁门将狗放了出来。
他大爷的我一看形势不妙,拉起雅静撒腿就跑,还好这里巷深弄多,七拐八绕,闪身钻进一家宅院,这才把那条畜生彻底甩掉。
我和雅静坐在地上喘了好半天,这才无精打采的起身往回走。可就在我站起来的一刹那,脑袋一阵眩晕,紧跟着喉咙像吞了什么腥物一样,恶心难耐。
我以为是坐的时间长了大脑供血不足,便没往心里去。
无巧不成书,还没等走出村镇,迎面就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仔细一看,正是我们要找的村长。他先是一愣,紧接着转身就要开溜,被我一把拉住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又来了,还没闹够啊”
呦呵,问罪的人还没说话,他倒先发急了。
“多新鲜,你以为这事儿就算完啦”
“我不是已经给你们说过了嘛,出事那天我压根就没在镇上,我去乡里开会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少他么来这套,那天明明是你在破瓦房招待的我们,现在出了事就想抵赖”我火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声吼道:“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地良心啊,那天我真去乡里开会了呀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村长挣脱掉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是一张盖有公章的会议通知,日期的确是出事那天。
“这下相信我了吧”他一把从我手里夺掉信封,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搞错了。”雅静看着村长的背影抱怨道。
“不可能,他在撒谎。我刚才发现他的眼神躲躲闪闪,一定有问题。”
“那现在怎么办”
我看了下手机,还有时间。“走,先到破瓦房看看。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的证据。”
破瓦房离这里不远,出了村左拐就到了。不过窗门全都上了锁,要想进去只有动粗。我看四下没人,捡起砖头就把玻璃窗砸了。
房间里的陈设和那天看到的没什么两样。只是桌上的东西早已收拾干净,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他早有防备,看来我们只能失望而归了。”我叹了口气说。
雅静没吭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我爸出事的地方是不是就在附近”
“没错,出门左手边五百米不到的山脚下。”
“我想去看看。”
凭借记忆,我带她一点点摸到山脚下。一个多月前的痕迹经过雨水洗刷早已模糊不清,不过大体位置我还记得。雅静蹲下身,抚摸着那片倒落的杂草慢慢抽泣起来。我正想上前安慰安慰她,没想到她的哭声却戛然而止了。
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俯身在草丛里捡起一样东西看的出神。
“你在看什么”我一边问一边走到她身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