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门一趟要四五日才回来,圣驾离开不到半天,舒妃就下旨将如茵接进园子里来了。
如茵到天地一家春,先去向皇贵妃行礼,皇贵妃还是从前那个样子,问了她富察家的人好不好,如茵客客气气地作答,甚至很寻常地提到了二爷和二夫人,等她到了红颜跟前,两人彼此看一眼就心领神会。
只等避开舒妃,如茵才悄悄地说:“我提到二爷,皇贵妃娘娘的眼神就柔和了,本来不过是客客气气的场面话,一下子就变得饶有兴趣,可我不往下说了,她想问又不敢问,竟是依旧痴情呢。”
红颜不语,如茵又道:“这样的人做将来的皇后,真的不要紧吗”
“那也不是我能左右的,难道直白地去告诉皇上因为这个所以不合适”红颜无奈,“而且也是太后选的人,若是没有服众的理由,太后不定怎么想呢。罢了,反正二爷远在京城外,能有什么事。”
舒妃本是回自己的寝殿换件衣裳,这会儿一进门就嚷嚷:“了不得了,嘉贵妃去太医院闹,说他们敷衍了事,不把小阿哥的性命当回事,把那里砸了个稀烂,这会儿被太后带去了凝春堂,太后把皇贵妃娘娘叫去了,皇贵妃娘娘肯定不耐烦。”
如茵苦笑:“堂堂贵妃,怎么像个市井无赖似的,她一句话就能让太医院伏地叩首,何必闹得这么难看,旁人本还可怜几分,这下就只看笑话了。”
这样的事似曾相识,这么多年了嘉贵妃竟一点儿没变,红颜真真哭笑不得,但又可怜小阿哥命薄,朝樱桃使了个眼色,这边姐妹几个说着闲话,樱桃悄悄地就出去“逛”了。
如茵是日落前离了园子,五阿哥下了书房来把佛儿接走了,舒妃和陆贵人一道过去凑热闹,院落里就清净了。
红颜见樱桃还没回来,不自觉地就等在门前盼着,忽听得前头皇贵妃的殿阁里传出琴声,红颜一晃神,这宫里多久没有丝竹管乐之声,皇后殡葬那几日的哀乐至今缭绕耳畔,忽而听得这般天籁,红颜不自觉地就往前走来。
秋色正浓,暮霭如火,皇贵妃坐在庭院中,金灿灿的暮光落在她身上,十指轻轻拂过琴弦,就有悠扬天籁,红颜站在门前听了半天,那边花荣才发现令妃过来了,提醒了自家主子一声,便迎上来道:“令妃娘娘几时来的”
红颜笑道:“听见琴声就来了,娘娘弹得真好,我还不知道娘娘会”话没说完,红颜就心想,皇贵妃是贵族人家的女儿,自然从小就学得琴棋诗画,她不过是没见过人家表露才艺。
花荣尴尬地笑着:“主子一时兴起,可眼下似乎还不合适做这些事,令妃娘娘能不能帮奴婢一道劝劝”
红颜笑道:“皇上为了公主的事高兴,民间都有人燃放烟火爆竹为公主庆贺,娘娘弹琴一曲,如何使不得呢。”
她朝皇贵妃走去,盈盈拜倒,皇贵妃端坐在琴前,淡淡地说:“是不是吵着你了我以为两处离得远些,你听不见的。”
红颜笑:“大概是夜风把琴声送过去,臣妾听着喜欢,不自觉地走来了。”
皇贵妃看了看琴弦说:“方才与花荣整理旧物,翻出来这把琴,都不记得上一回弹琴是几时了,大概带进宫来后,就没再碰过。”
红颜不语,皇贵妃却说得兴起,眼中带着温和的目光道:“我的琴艺,是在富察府学的,那会儿皇后娘娘已经出嫁了。”
红颜心里一咯噔,边上花荣如临大敌,上前岔开话题说:“夜风凉了,娘娘们可别在风头里说话,奴婢去沏茶,热热的喝一碗才是。”
见花荣这模样,无心的人只当她是个殷勤的宫女,而红颜却猜得出花荣必定也明白些什么,才会对皇贵妃突然提起富察家如此紧张,她便识趣地说:“正等着樱桃回来,准备香汤沐浴,就不讨皇贵妃娘娘一杯茶喝了,前后住的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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