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满脸尴尬,垂首道:“嬷嬷怎么也像公主似的,恕奴婢直言,这玩笑叫旁人听去,只怕误会奴婢有非分之想,进宫前家里就再三教导,奴婢只是个宫女,千万要本分。”
她虽胆怯,可把想说的都说了,上回公主以为她向傅恒赠送手帕,红颜也立刻就解释清楚,有些玩笑她哪怕被欺负了也能在边上陪着傻乐,可是这样的玩笑,在她看来提也不能提。
华嬷嬷赞道:“是个懂事的孩子,不怪娘娘疼你。”
那之后,等得大阿哥与和敬来,果然见公主捧着一把佩刀,嬷嬷嗔怪为何带这种东西去宁寿宫,和敬笑道:“这是皇阿玛赏赐给大阿哥的,他还不好意思拿去给皇祖母显摆显摆。”
大阿哥显然有些骄傲,又似乎不愿表露在脸上,而且方才和敬拿他与一个宫女开玩笑,虽然红颜的确漂亮,他怎么能轻易要一个宫女,便不愿与她们走在一起,独自离开数步远领在前头。
之后到宁寿宫,太后疼爱孙子孙女,听孩子们说这样那样的趣事,半天时光很快就打发过去,之后皇后念太后与孩子们玩了半天疲乏,便要带和敬回长春宫去。太后没多想,见皇后还是和和气气,虽然婆媳没生了嫌隙,可不知先头的话,她能听进去多少,她何尝不是一心一意,盼着安颐与弘历好。
然而和敬没想到,她随性的一句玩笑话,竟受到母亲的责备,乐呵呵归来要铺开画纸继续完成与皇额娘同绘的月光图,好在中秋时献给皇祖母,可额娘却在窗下坐了,冷冷道:“都搁下吧,和敬过来,额娘有话问你。”
红颜在桌边摆着东西,见公主跑回去,皇后却示意她站直了,问道:“你在阿哥所里,拿大阿哥与红颜开什么玩笑话”
“额娘知道了”公主很生气,回眸瞪着红颜,“你怎么这样小气,我不过说说而已。”
“红颜什么都没说,是华嬷嬷告诉额娘的。”皇后十分严肃,问女儿,“你要敬重大阿哥,他是的你大皇兄,额娘要你改口喊大皇兄,你至今不改。记着我的话,从今天起一定要改,你不改被我听见,不轻饶。”
公主知道母亲是真的生气了,委屈又害怕,眼里含了泪搓着衣角低垂着脑袋,又被喝令抬起头来说话,她吓得禁不住就抽噎。
红颜走上前,很轻地说着:“娘娘,公主是贪玩儿,您”
“你也记着。”皇后却连对红颜也冷了脸,“不要一味由着她,做错什么说错什么,哪怕你不敢指出,也要来告诉我,今天的事尚能体谅你,下次若再有什么事包庇她,你仔细了。”
红颜甚少受皇后责备,一时心里扑扑直跳,不敢再多说,听着公主抽抽搭搭:“额娘不要生气,我再也不说了。”
皇后说了几句气话,心里舒坦些,才意识到自己是连带着被太后压抑的火气冲着女儿与红颜发了出来,对女儿不免有些愧疚,渐渐软下脸,说道:“小孩子不要总着急变成大人,你大皇兄才十二三岁,就算过几年要成家,也不该你这个做妹妹的指手画脚,你还口口声声让额娘指一个宫女给他,知不知道这话很不妥当你答应额娘,再不许提这种事。”
和敬见母亲不再盛怒,尝试着蹭上皇后的身体,最后一下抱住了额娘,娇滴滴地说:“我再也不说了,额娘我不说了。”可她似乎不甘心,又提到,“是阿哥所里的太监宫女们说的,我听他们嘀咕着,说大阿哥都十几岁了,作为皇长子不知几时离宫开衙建府,也不知将来娶哪家的小姐做福晋。我就一时好玩儿,说红颜好看”
皇后微微皱眉,底下奴才嘴碎,是最最管不住的事,和敬人小鬼大也常常是因为在阿哥所听见些闲话,今日的事也是如此。她心中不免愧疚,到底该把女儿待在身边教养才好,可是把和敬接来,弘历碍着女儿,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时随地跑来了。皇后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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