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拍卖行，杜宇一眼就看见了蹲在街道角落的那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他蜷缩在两座民居夹角的背阴下，脑袋藏在臂弯里。

    杜宇走上前，蹲在男孩的面前。

    男孩察觉有人靠近，抬起了脑袋，一双清亮的眼睛盯着杜宇的眼睛。

    杜宇从背包里拿出三枚铜币递给男孩，这三枚铜币足够男孩买一个馒头。

    男孩看见杜宇伸出来的手，神情明显有些发愣。

    他畏畏缩缩地伸出手，却又突然缩了回去，手掌用力在自己破旧的衣服上擦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接过铜币。

    “谢谢。”他看着张了张嘴，却只敢吐出两个字。

    “你叫什么名字？”杜宇轻声问。

    “墨翟。”男孩拉了一下破旧的裤腿，想将腿上的几道伤痕盖住。

    “想不想变强。”杜宇仔细打量了男孩几眼，也仅看到了男孩的名字，其他的信息则一概没有。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男孩等级高的离谱，还有一种则是他仅是一个普通npc，没有任何探索价值。从他的外表看，明显属于第二种。

    男孩听到杜宇的话有些发愣，他再一次抬起头，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变得更强，不再被别人欺负，靠自己争取到一切。”杜宇看着男孩，认真地说。

    刚刚男孩擦手的动作让杜宇有些恍惚，他似乎又看见了十年前的那个清晨。

    ……

    “你好，我叫杜书怡。”小女孩伸出手自我介绍。

    “杜……杜宇。”比小女孩高出一头的男孩看着眼前白嫩的小手，手臂微微颤了一下，眼睛不敢直视她。

    许久，他将手心用力在衣服上擦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小女孩的手。

    “我们就算认识了。”小女孩露着一口雪白的牙笑，“我爸妈想给我找一个哥哥，你愿意做我哥哥么？”

    男孩闻言猛地将手缩了回去，他退后了两步，脸上出现惊恐的神色。

    “我……”他张了张口，却只说出了一个字。

    “你怎么了？”小女孩看着不安的男孩，想要伸手去抓他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院长，那个男孩怎么？”门口的年轻妇女看着男孩，欲言又止。

    “他啊，”孤儿院的院长低声说，“他父亲生前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打他骂他，而他母亲也是个瘾君子，天天拿针头扎他。我们找到他家时，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院长转头怜悯地看了男孩一眼，“他五岁的时候就被我们接到了这里，也有几个家庭想要领养他，可他死活都不肯跟他们走。”

    “孩子心里有阴影，害怕生人。”院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年轻妇女转头看了身后的中年男人一眼，男人微微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我们还是领养那个三岁的男孩吧，给书怡找个弟弟也不错。”年轻妇女微笑着和院长说。

    “妈妈，我想要个哥哥。”小女孩跑回年轻妇女的身边，使劲晃着她的手臂，“我要哥哥，不要弟弟。”

    “书怡乖，哥哥不愿意跟我们走，要弟弟也不错啊，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弟弟么。”年轻妇女宠溺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

    “我不，我就要哥哥。”小女孩抱着年轻妇女的腿，呜呜地哭。

    年轻妇女面色难看地看向中年男人，男人皱了皱眉头，“太大了，养不熟，况且精神状态也不好。”

    小女孩听到中年男人的话，松开抱着妇女的手，负气跑到男孩面前，抓起他的手将他拉到父母面前。

    男孩脸色紧张想要逃走，可小女孩攥得太紧，他竟一时无法挣脱。

    “我就要哥哥。”小女孩拉着男孩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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