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殿里墨香淡淡，其实这味道挺好闻的，但慕皇却觉得自己仿佛就要窒息。

    慕皇只觉得喉头发涩，他想说些什么来反驳老帝师，但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找出一句有力的话。

    因为慕皇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其实正如程长青这个老家伙说的一样，那样迂腐而不知变通的祖训确确实实刻在太庙里。

    就算那祖训在慕皇的眼中再守旧又如何？

    那毕竟是太祖留下的祖训。

    违背不得。

    慕皇有些无力地看着老帝师颤颤巍巍的背影道：“老帝师，可是朕想要立贤就真的错了吗？”

    慕皇不信。

    他不相信自己有错。

    但慕皇也知道，就连太宗都没有违背太祖的遗愿，他又如何能违背那刻在太庙里的祖训呢？

    “立贤是没错。”老帝师停在文德殿的宫门前，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让步道：“如果陛下选中的人确有尧舜万分之一，那老臣没话说。”

    ——

    暂别胡老三，陶行乐从长天楼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午后。

    青洲城长街笔直，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胡杨叶洒在地，明明灭灭的光影好不喜人。

    站在长街上的陶行乐已经没有了逛街的闲情逸致，她找准了兽医馆的方向径直走去，她想，她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营生来养活自己了。

    要上山砍柴了，先磨磨刀总是不会错的。

    给骡子做了体检，陶行乐从兽医馆出来的时候心情很不错地拍了拍骡子，“不错不错，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回到家里的陶行乐看着小菜园里长得越来越精神的菜苗苗有些苦恼了。

    旁边的仙人掌野，不用怎么照顾也能活得好好的，但菜园子里这些刚刚移植过来的菜苗苗可就不行了。

    自己这么一出门，这些菜苗苗没有人照顾可就会死给自己看的，怎么办呢？陶行乐舔了舔唇，要不直接煮了得了。

    骡子打了一个响鼻，卷着干草才不理会陶行乐。

    还是算了，反正也不差这么一顿。

    陶行乐开始在院子四下开始寻寻觅觅，搜寻着可以使用的材料。她心里有一个想法，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过不管能不能成功，姑且先试试吧。

    如果真能成功的话，那么她以后就不用害怕没有青菜吃了。

    ——

    天色渐黑，等陶行乐再次直起了腰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的泥点子，陶行乐笑得明媚，她拍了拍手说道：“骡子，咱们走吧。”

    陶行乐的家当并不多，登山包往背上一背，被陶行乐认为是骡子的汗血宝马往手里一牵，关起新租的房子，夕阳下走的利落。

    ——

    “陶陶！”西城门前，胡老三惊讶地看着陶行乐，说道：“陶陶，你怎么来了？你这是？”

    胡老三并不傻，看着牵着骡子的陶行乐，他已经猜到了陶行乐的来意，只是胡老三有些不敢确定。

    此刻离着酉时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只是陶行乐却看见胡老三那一支本来有二十多人的商队，此刻在西城门集合的成员不及平时一半。

    陶行乐说道：“胡三叔，我想要加入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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