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52.第一五二章 会当凌绝顶(中)(第1/3页)  昏君奸臣之宦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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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头恻恻, 似乎能感觉晏褚帝的视线越过火光胶着在她身上,贴着地心的手不自主地越握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 才听见晏褚帝道:“你抬起头来说话。”

    莫菁依言直起身子, 两人四目相对时, 似乎能见暖橘的火光照暖了晏褚帝的面容,他目光漫漫而过,视线似隔着柔光水泽荡漾,动容也教人辨不清其情绪。

    晏褚帝把丢在一旁的折子随意拿了起来,笑着轻声缓缓读道:“五月二十二,小满。领兵长史司马欣带亲兵易装秘密夜访亭洲王李忠吾之心腹,密谈内容不详, 此为大患,应查”

    莫菁听着他一字一句说完,看着他将折子轻易投入火堆中引起火花噼啪闪烁,燃烧殆尽;看着他一向温和的眸色此时荒寂如死水一潭;看着他如同个孩童, 膝盖撑着下颌,死死地盯着那燃烧书简折子升起的火焰, 温声呢喃道:“都走吧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 我就可以不再奢望做个好皇帝。”

    她不劝慰,生在乱世, 各人有各人的无奈。帝王家也不例外,他们的成长与生活只会比疾苦的民间更为血腥, 自己也时常感慨, 所谓天地不仁, 以万物为邹狗。思及此,莫菁如哽在喉,她只是一介奴婢,如同尘世蜉蝣,时势之乱局,不能改变也不能妄言。

    她只默默地跪爬着把四处散落的竹简书折整理堆垛放在晏褚帝旁侧后,才万分慎重地低头对着这位清正平和的帝王再拜道:“奴婢为君上沏上一壶茶来。”

    伴君如伴虎,即使这只虎如今困于铁镣,她也需时时慎重,许多事只能听只能看只能想,却不能说。

    晏褚帝未有说什么,只是木然地看着她。不知等了多久,她才擅作主张起了身,膝盖因跪得太久此时已然如针刺般锐痛,仿佛许久不曾发作的腿疾之症此刻席卷全身而来。莫菁低头强撑着身子缓步退了下去。

    如今前朝局势之紧张只怕朝中稍有眼力的人都看得清。恩泽侯一案或许晏褚帝的意思是要敲山震虎,借恩泽侯打击东宫党势力,如今却成了打草惊蛇。

    帝都城中太后随侍李长信得凤印御玺调动五万宫卫宫骑禁军以君不在,安定民心为由严守皇宫城门,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始料未及。

    若恩泽侯当真临时变卦倒戈东宫一党,那么当日结营会饮案便不止是官商勾结如此简单。如今齐氏即使还能为晏褚帝所用,出于顾忌,晏褚帝也绝不会推心置腹。

    太后党不愿放弃恩泽侯这个棋子,便顺应时事,当先下手为强,从尚未亲政的少年帝王手中夺权。只是,她有一事尚不明,班太后当中是因为恩泽侯一案牵一发而动全身才决定效仿则天皇帝夺权而令天下,还是早有预备备?

    若从前不曾有过这样的念头,此番只因了结营会饮一案而仓促起事,布置事宜是不会如此井井有条的。

    帝王亲政需要先从东宫太后手中夺回政权,若太后党不愿放权,便早晚会有针锋相对的那一日,而恩泽侯一案不过是作为□□,引爆这场无法避免的风暴罢了。

    晏褚帝如今软禁所有皇亲公侯又有何用。这些皇亲公侯的儿女儿女大半留在京都,软禁只能保证这些人不成为阻力。可若这些人当中有手持重权的,当真反起来,如何能抵挡?

    届时太后党身后有香氏,莫氏背后的势力支撑;而晏褚帝这边,慕少榕虽为帝国将星,刚从其父手中接替家主之位,可属于新任家主的势力尚未培养成熟,真到了形势逼迫之际,会不会碍于其父之面而择观望之态尚未可知。至于外戚平川亭洲李氏早在晏褚帝祖父之死一事互有隔阂,再观朝中,晏褚帝手中唯一的筹码成了领兵长史司马欣。

    这几日他将公侯大臣软禁,虽则是禁止与帝都书信往来,私相授受之必要,却失尽了人心,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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