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微微一愣, 随后确认道:“孟朝拿了我的玉佩去给你?”
傅家远点了点头,将玉佩又轻轻地向她推了推。
心中生疑,沈云初抬手拿起玉佩,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半晌, 她将玉佩放下,嘴角轻抿。
是她的, 无误。
孟朝是如何拿到这块玉佩的?
“让你查上次是怎么回事儿,你查了吗?”傅家远问道, 语气微冷。
沈云初稍稍垂下眼睑,回道:“尚未,还没来得及查。”
刹那间, 傅家远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浊气突地上涌, 直击太阳穴。
他压住怒火,声音中暗含撕裂:“沈云初,你是不是蠢?”
对面那人却只是垂首坐着,不吭声。
事实上,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件事确实是她蠢。
见她这副样子, 傅家远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咬牙切齿道:“那是北镇抚司的大牢!季舜凌是沧溟阁的人,他被劫狱,你的玉佩却被留在了那里!沈云初, 你还当真是一点都不在乎, 也一点都不上心!”
无需道明利害曲折, 这种事情, 只要随意将经过同任何一个人一说,那人必定都得被吓得肝胆颤三分。这姑娘倒是心大,连查都不查,就这么放心?
傅家远越想越气,语气中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说,到底是该说你镇定自若,有大将之风好?还是说你实在太蠢笨?”
沈云初吸了吸鼻子,悄悄掀起眼睑瞄了他一眼,随后又吹了下去,瓮声瓮气地吐出一个字:“蠢。”
“你也知道啊!”傅家远终是没忍住,伸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以示惩戒。
脑袋上骤然被挨了一下,沈云初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我回去就查。”
顿了顿,她又抬起头,眼神中居然透露出几分楚楚可怜来:“可是能接触到这块玉佩的只有我身边的人,身边人都不能相信了,我找谁去查呢?”
言下之意,是在求傅家远帮她去查。
傅家远晲着她,语气却是怎么也硬不起来了,最终冷哼一声:“我知道了,回头派人去帮你查。”
“好。”沈云初唇角弯了弯,露出笑意。
“不过,”沈云初似是想到了什么,蹙了蹙眉,“这同我三哥和平襄公主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家的几位主子里头,除了他,还有谁会掺和进这种事情里?”傅家远淡淡道,可落在沈云初耳中,却仿若惊天巨雷。
——傅家远这是在怀疑沈开言拿了她的玉佩。
“可是殿下,这事可不能无凭无据地瞎说。况且,我相信三哥不会搅和进”
沈云初越说声音越小。
说实在的,这些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沈开言是锦衣卫暗卫指挥使,一天到晚在掺和的事情也都不是小事。
虽说她从来都没有搞清楚过沈开言在干什么,也没有搞清楚过他的立场,可若说他同孟朝和傅子铭有联系,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说下去了?”傅家远挑了挑眉。
沈云初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我也只是怀疑。倒不是怀疑他同孟朝是一伙的,这说不通。只是孟朝一到临安,他们两个人就不见了,这才派人去查的。不过,你的玉佩,除了他我倒是想不出其他人了。”
“可是三哥他为什么要”沈云初倏然顿住,缓缓叹了口气,“殿下可知,我三哥究竟想做些什么?”
傅家远看着湖面,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沈云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见落日余晖此时似乎又红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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