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旁边,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他们说甜言蜜语和交换唾液。
回到扬州苑,桑藿凑到危素面前,对她提建议:“会不会是你看上去还不够绝望呢?要不干脆明天晚上你带瓶啤酒边喝边走?”
她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你是在质疑我的演技吗?”
桑藿飞快地缩了回去,一边后退一边讪笑着说:“晚安,祝您好梦。”
第三天晚上,谢猜意已经有点怀疑这个计划到底行不行得通了,她在想,刘双舟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危素?只有他们一厢情愿地瞎忙活?
她看得出来危素尽力了,为了不露馅,这位好心的姑娘甚至在白天也保持着失意女青年的形象,垂头丧气c如丧考妣,不主动搭理人,说一句话叹三遍气,好几个原本跟她关系不错的同学甚至以为她跟叶雉玩完了。
所以出门前,谢猜意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事不过三,如果今天晚上还不能成功地引蛇出洞,那就只能去想别的法子了。
像前两次一样,她推着不情不愿的小白进了房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告诫他,“不许跟出来,乖乖呆在这里,我和胡西彦很快就回来,明白吗?”
小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不高兴地看着她,表情像一只阴郁的猫。
“为什么不干脆带上他?”桑藿一点都不清楚面前这家伙的来历,但这不妨碍他评头论足,“反正他又不会说话,走路也没声音。”
说真的,有好几次他都被这货无声无息地给吓到了。
谢猜意斜了他一眼,“他不能跟来,你出门跟人干架会带上自家小孩吗?”
胡西彦强调过,家庭教育很重要,虽然他是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她很赞同,所以平日里相当注意自己的语言,连一只蚊子都不敢当着小白的面打死,电视上有什么血腥画面也立刻调台,最近还每晚都念《爱的教育》给他当睡前故事,就是怕他接触到什么不良信息。
要是带上他,不遇上刘双舟也就罢了,要是遇上,少不得一番打打杀杀,这怎么能让他看见呢。
桑藿耸了耸肩膀,他可不觉得这个小白真的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小白”。
谢猜意转身,反手把门关上。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右眼皮忽然跳了跳。
那种不知道是神经还是皮肉无故抽动的感觉委实不太妙,她考虑了两秒钟,竖起手指,嘴唇微动着施咒,给门落下了一道禁制。
胡西彦动作轻捷地跃上她的肩头,尾巴摆了摆,“走吧。”
“嗯。”她应了一声。
刚下过一阵细雨,小树林里人烟稀少,夜色比外面浓厚。
时明时暗的昏黄路灯下,一只白色的蛾子懒洋洋地扇动着翅膀飞过。
危素慢吞吞地迈动着步伐,走在湿漉漉的林间小径上。
在外人的角度看来,她似乎心不在焉c失魂落魄,但是她自己知道,她正警惕地关注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夜风含着凉意,她有些失望地转过头,暗道,难不成今晚又要无功而返?
忽然间,一只手无声无息地从后面搭上了她的左肩头。
危素的头皮猛地一炸。
她完全,完全没有听到身后有任何动静。
这只手就像是凭空多出来的一样。
隔着夏衣薄薄的布料,她可以感受到那只手透过织物传递到皮肤上的微微热度,这让她至少能够确定背后的东西不是鬼。
危素转动眼珠往下一看,地面上,她的投射出了两道黯淡的影子。
一道是她自己的,另一道影子颜色浅淡,是明显的人形。
现在她确定了,背后那东西是人,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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