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谢猜意单手叉着腰, 自言自语道, “现在该想想怎么离开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是个非常耐得住寂寞的人,但是一人独处几天之后,她发现, 如果不弄出点声音来,她会感觉自己就像在坟墓里一样,那滋味让人有点崩溃,所以,她开始不由自主地时不时对自己说些什么。
而面前这名智障男子的出现, 更是激发了她开口讲话的欲望。
男人像她一样单手叉着腰,眉头紧蹙在一起,看起来似乎很不高兴。
谢猜意明白,他只是在模仿自己的动作而已。
她没管他, 举着火把环顾四周, “这里有别的出口吗?”
如果只有进来的时候那一个出口, 想要上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男人试图学着她动嘴唇说话, 扯得双颊一鼓一鼓的,表情狰狞, 谢猜意看见了,赶紧摆了摆手, 制止他, “你没有长嘴巴, 就别费劲了, 啊。”
说完,又想起他也没有耳朵,听不见自己的话。
她撇了撇嘴,自己一个人开始沿着墙壁摸过去,看能不能找到出口。水井里那一道暗门太不方便进出了,这里一定还设置了别的暗门。
可惜的是,敲打了一圈,手都酸了,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走着走着,谢猜意猛地一回头,发现那傻乎乎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背后,学着自己在墙壁上摸来摸去,手里还多了一支火把,估计是从外面长廊拿的。
见自己死死盯着他,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生怕挨骂的样子。
半晌,她有点无奈地笑了起来,这货学习能力还挺强的。
她回过头,有点苦恼,不晓得出去了以后要怎么处置他才好,把他扔在宅子里任他自生自灭是不可能的,送进救助中心更是不切实际,长着这幅尊容想必也很难在社会上混下去
但不管如何,还是先找到出口,再说往后的事情吧。
四周墙壁都没有显露出什么端倪,她仰起了脑袋,望向头顶。
莫非,出口在上面?
谢猜意用火把照了照,乌漆嘛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她又高高地举起赤链伞,试图用伞尖戳一戳上面,没想到这天花板修得这么高,根本捅不到顶。
她想了想,滑下来的那通道表面粗糙,入口离地面不算远,要想爬上去也不是不可能,关键是
她把视线投向了身边的男人,他正竭力往上伸着两只手,同时还踮着脚尖直蹦跶,试图碰到穹顶。
谢猜意拉下他的手,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他垂下头,看着她握着自己腕部的手,然后有样学样,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挣脱,任由他这样拉着,带着他往外走去,穿过灯火昏黄的长廊,来到了一开始落入的那个空间。
地上的水已经是将近脚腕的深度,头顶的入口还淅淅沥沥地往下漏着水。
很显然,水井另一侧连接的地下河进水速度并不快,现在上去的话,井里应该也没有多少水留存下来,这是好事。
她自己一个人上去倒是没多大问题,可那家伙怎么办呢?
谢猜意正发愁,回过头不经意间一扫,这才发现男人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了,她顿时莫名地感到欢喜,就像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在换牙期长出了乳白色的新牙一样,意识到这一点让她微微打了个颤。
诡异,太诡异了,她对着他散发什么母爱?
她清了清嗓子,指了指那个不圆不方的洞口,试图向他解释,“我们要上去,”她在原地做了几下攀爬的动作,“这样,明白吗?”
男人歪着脑袋,模仿着她的动作,完了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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