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逐渐壮大,根基日稳。
星移月转,时间一长,连本家都不可避免地随着王朝的迭代而慢慢衰落了下去,专事阴阳的这一脉却一直留存到了现在。
听上去像个励志鸡汤故事。
可谢家既然是发源于门阀贵族,又怎么会跟那个不起眼的农民沾上边?
谢猜意正想着,胡西彦已经迈开长腿,朝着谢端离开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她连忙跟了上去。
这里是一处小小的村落,左右不过几十户人家,人烟不甚密集。趟过流水淙淙的清澈小溪,再转过一个破旧的小土地祠,映入眼帘的便是几株桃树,枝头开着零零落落的绛色小花,在阳光下看起来蔫儿巴巴的。
桃树后是一屋人家,斑驳粉墙,青黑房瓦,还有红褪墨残的旧楹联,一并伫立成静默的模样。
谢端在门口放下扁担,一边摘下笠帽用力地扇风,一边推开半掩的柴门,粗声大气地喊道:“娘子,我回来了!”
屋里头传出来一句低声细语的应和,嗓音如同出谷黄莺。
谢猜意一听这声音就觉得对方必定是个美人,果不其然,当谢端的娘子进入她的眼帘时,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身材娇小,体态轻盈,乌发如漆,肌肤似玉,螓首蛾眉,一双小嘴犹如点朱,水盈盈的眸子里还带着些许天真烂漫的色彩。朴素的粗麻衣裳裹在她身上,完全掩饰不住那股含苞待放的美丽。
谢猜意转过头去,细细地打量起了谢端,试图在他身上找到一些闪光点。
谢端皮肤黝黑,身形虽然不算高大,但看上去倒也结实可靠,五官平平无奇,勉强能称作是端正,至少不辣眼睛。
可跟他的娘子站在一起,两人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加上屋内简陋的摆设,那样的美人站在其中,违和感更加强烈了。
虽然谢猜意不愿意以貌取人,但她还是觉得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这时候,谢端坐在了桌旁,用力地咳了咳,咳出一口带痰的唾沫,便直接吐在了地上,然后伸出脚,用鞋底搓了搓。
他的妻子拿出碗筷,见到这一幕也没有指责,眉目娴静地说,“吃饭了。”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碗里盛着白花花的大米饭,瞧得人食指大动。
即便谢猜意对历史不大了解,也察觉出了不妥——古代的农民,哪里吃得起这种伙食?更何况西晋又是动荡年代,底层百姓受苦受难,个个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能有两个馒头、馍馍都算不错了,在村里要遭人眼红的。
目前为止,谢端瞧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青年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历史长河的芸芸众生中,是最不起眼、最像蝼蚁的那一种人。
那么,问题应该出现在他的这位妻子身上。
她看向胡西彦,不解问,“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白水素女。”他勾了勾唇角,揭晓谜底,“她啊,可是神仙下凡呢。”
她微微一愣,“字面意义上的神仙下凡?”
胡西彦颔首,“对。”
“那怎么就跟了谢端?”她觉得不可思议。
荒郊野地里的美艳狐精,自九天而降的圣洁仙女,科举路上献身又献金的闺中小姐由古至今,男作家们的意淫向来是没完没了的,美人和才女不要脸似的倒贴穷酸小子的故事俯拾皆是。
可意淫总归是意淫,正是因为现实之中这样的事情几乎不可能会发生,才要到虚构之中去满足欲望,哪怕是纯粹过把干瘾也好。
现在,这样一出话本里才有的戏码就在眼前真实上演,她怎么能不吃惊呢?
“她位份不高,只是个小仙。”胡西彦款款道来,“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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