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吕岚一起床, 谢猜意就发现了她有些不对劲。
她的眼眶乌青, 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但是,她一向作息规律, 昨晚也是早早爬上床睡觉了的, 瞧现在这没精打采的模样, 应该是失眠了?
谢猜意认为吕岚最令人佩服的一点, 就是越是有大事发生, 比如重要的考试或面试, 就越能吃得饱、睡得香。
这姑娘表面上看起来咋咋呼呼的, 其实心里稳得很。
那, 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她失眠呢?
谢猜意虽然好奇,但对方没有意愿主动开口说,她也不打算问。
过了一会儿,吕岚探头探脑地走了过来,“大佬?”
“怎么了?”她转过身,手指间灵活地转着一支黑色水笔。
“我今天要去春暖。”
“唔,你不是昨天才去过么?”
她知道, 吕岚向来是一星期只去一两次孤儿院当义工的,特别忙的时候,像是考试周或者社团活动的旺季, 两三个星期也抽不出空来去一次。
“对”吕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对上她的眼睛, “我是在想, 你今天,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啊?”
谢猜意露出不解的神色,“嗯?为什么?”
“我好像,发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她吞吞吐吐的,“但是光凭我一个人,又不敢确定,所以想让你跟我一起去看一下,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最多三个小时。”
沉吟半晌,谢猜意点了点头,“好,我换个衣服就跟你去。”
吕岚没想到她答应地这么爽快,双手合十,一脸感激:“谢谢!”
春暖孤儿院坐落在城郊,这是一座历史颇为长久的孤儿院,据说是建立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因此楼房看上去有些古旧,外墙上布满了被南方的弱酸性雨水腐蚀所遗留下来的斑驳痕迹。
在这阴雨绵绵的天气下,人还没走近,远远瞧去,就感觉有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莫名地令人有些压抑。
尽管房屋陈旧,但有政府资助,社会上的捐款也算源源不断,里面的设施倒也不会十分落后,据说还有给残疾儿童准备的复健室。
吕岚熟门熟路地走进去,跟里头的工作人员和其他一些相熟的义工打了招呼,谢猜意不紧不慢地在门边抖了抖赤链伞上的水珠,回头看了一眼空落落的院子,然后才走进去,跟在她身后。
她环顾四周,所谓的工作人员大多是女性,奶奶辈的有,二十几岁的也有,看起来表情都有些麻木,似乎是被长久的劳累消磨掉了生气。
也是,照顾一个小孩都要累死人了,更何况是这么多孩子,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身体不健全或心智有问题的。
吕岚一边走一边小声告诉她,“这里的楼层是按照年龄区分的,越往上层,小孩子年纪越大,我一般过来,都是照顾十岁出头的。”
谢猜意点了点头。
吕岚继续道,“这儿环境还算不错。”
说完,她站在原地稍微等了谢猜意一会儿,待对方走到自己身边来的时候,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不过,春暖有一个做法我不太赞同。”
“什么?”
“他们把身体健全的孩子跟不健全的分开来,住在不同的地方。”她皱起了眉毛,摇了摇头,“小孩的心灵是很敏感的,你说,他们这么做,那些身体不健全的孩子肯定能意识到自己不正常吧,那心里得多难受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谢猜意沉思片刻,说道。
她暗想,吕岚心思细腻,又能站在儿童的角度看问题,将来想必会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母亲,当她的孩子一定很幸福。
“可惜啊,”吕岚耸了耸肩,“虽然我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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