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发的长箭,下一秒钟就要扑出去。
终于,潘琴将铁门打了开来,她还没有来得及踏进去,便感觉背后一阵风袭来,一个人重重地撞了过来,她低呼一声,顺着惯性跌了进去。
用来掩盖三尸锁魂阵的那两重黑色帷幕离门口很近,潘琴和关山月一起压着布幔倒在地面上,布幔承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重力,哧啦一声,一下子就从天花板上被撕扯了下来,里面的阵法一览无余地展现了起来。
关山月迅速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揉着撞疼了的手肘,暗自希望不要留下淤青。
烛火曳动出诡谲的光晕,几支红烛的焰心噼啪地爆了一声。
待眼睛适应了室内的昏暗,她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进屋之前,关山月设想了很多自己可能会撞见的场景,比如说蒋防擦着滴水的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又或者,是蒋防坐在沙发上调整吉他琴弦,手边的柜子上还摆着他跟潘琴的亲密合影
但不是,全都不是。
没有一个场景会像眼前这么骇人。
她没有料到,里面竟然会是这个样子,被挑在半空中的三具丑陋干尸,古怪血腥的法阵,无风自动的红绳黄符
饶是她胆子再大,也未曾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她牙床格格作响,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嘴巴张了张,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像是喉咙被谁紧紧地扼住了一样。
一股凉意沿着脊背缓缓地蔓延了上来,就像有一只鬼手自背后抚过。
关山月眼睁睁地瞧着潘琴从地上爬了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血色瞬间散尽,苍白得就跟见了鬼似的。
潘琴转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
她才刚开口,关山月已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哐当栽倒在地上。
无端端节外生枝,潘琴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想了想,她弯下腰,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关山月拖到了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里,而后找出多余的红绳,将她的手脚全部绑了起来。
她不知道关山月醒来之后会做什么事情,也没心思跟她解释这里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她还要将转移阳寿的那个法子研究得更透彻些,时间不多了。
希望蒋防醒来之后,不要怪她曾经这样子对待关山月。
夜凉如水,谢猜意抱着赤链伞,斜斜地靠在树干上。
她眼瞧着关山月鬼鬼祟祟地跟在潘琴背后,进入了地下室,神色晦暗不明。
等了好一会儿,人还没出来,她轻轻勾了勾嘴角,转身正欲离去,却差点没撞上身后的胡西彦。
谢猜意皱眉,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绕开他,自顾自地迈步离开。
“不拦着她?”胡西彦跟在她身边,问。
“不想拦。”她说。
先前关山月找到潘琴,那一幕恰好被她撞见了,两人交谈的声音细细碎碎地传进她耳朵,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便跟了上去。
然后,她就在咖啡厅里听见了一切。
她觉得没有必要拦下关山月,一是因为她认为潘琴不会对她动手,二是关山月应该亲眼去看看,潘琴为了蒋防,都做了些什么,去看看她的一时任性,都带来了什么后果。这些事情,她该知道。
胡西彦慢条斯理地说,“连心蛊已经解开了。”
“嗯。”谢猜意难得的应了他一声。
“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潘琴,不需要顾忌。”他轻笑。
谢猜意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说了三天,就是三天。”
“噢,难不成,你心软了?”
她不回话,面无表情地径直往前走,脚步暗暗加速。
“她要复活蒋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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