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时分来的,凰城出现了个来头这么大的人物,谢猜意当天就知道了。按理说,她该上门拜会一番,就跟探胡西彦的底子那回一样,但如果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的话,阴阳世家的人之间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谢家和叶家一直不大对付,她也就当没这回事儿了。
今天在潘琴这里见到叶雉,她实在有些摸不准他的来意。
谢猜意问,“不知道叶公子来这里有何贵干?”
叶雉不是拐弯抹角的人,直接挑明了目的:“三尸锁魂阵你也看到了,潘琴使用邪术,滥杀无辜,我来,自然是冲着她。”
她闻言,神色一冷,眼睛宛若结了冰的湖泊,“如果我没记错,凰城是我的辖域,你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
“非也非也。”叶雉摇头晃脑文绉绉地说,似乎在模仿谢家那些出了名的古板老学究,而后稍稍正色,解释道,“实不相瞒,潘琴的父亲是我叶家一门远房亲戚,远到西伯利亚那种,但她体内流着叶家的血,哪怕只有一滴,也就是叶家的人,犯了事儿,得按叶家家法处置才成。”
他笑了笑,“老实说,如果不是这事儿就搁我眼皮底下,我也懒得管。可既然撞见了,我身为长子,怎么也得拿出点魄力,当当叶家表率不是?”
叶雉说得逗趣,谢猜意脸上的表情仍旧是八风不动。
她略一沉吟,“按家规处置,大概死不了吧,岂不是便宜了她?”
“引七七四十九道天雷鞭之,生不如死,活下来八成也是个废人,你干脆利落地杀了潘琴,才是便宜了她。”他轻笑。
她摇头,“你说得在理,可凰城有凰城的规矩,我既然是这里的守脉人,就得履行自己的职责。潘琴,由我来动手。”
叶雉笑意稍微敛了敛,问:“真的半点都通融不得?”
谢猜意仍旧是摇头,不说话,抬起伞尖,朝向对方。
这明显是在邀战。
起了争执,用言语无法达成共识,那就应该刀枪底下见真章了。胜者顺心遂意,以自己的方式处置潘琴,败者愿赌服输,不再插手此事。
叶雉收起了嘴边吊儿郎当的笑,“非得这样?”
她甫一点头,对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手。
虽然两人都是各自家族中的佼佼者,公认的天禀卓绝,但叶雉毕竟比谢猜意多吃了近十年的饭,修为自然在她之上。
近二十招过下来,叶雉还是气定神闲,谢猜意却止不住微微喘息,落了下风。
好不容易寻了个空隙,她眼看着自己的赤链伞马上就要刺中他,结果他挑了挑眉,后退一步,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来,牢牢抓住伞身,气力极大,她想抽回也无济于事,只听见坚硬的伞骨竟然在她手掌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不堪重负一般。
谢猜意死死地盯着赤链伞:“我认输,放手。”
她心疼她这个宝贝,怕它就此被毁了,便不在嘴上过多逞能。
待得对方松开手,她将伞收回,纤细的手指在伞身上从头到尾地摸了一回,发现没有什么大碍,暗中松了一口气。
原来布幔里还藏了另外一个人。
谢猜意抬起脸,淡淡地说道,“二对一,叶公子真是高风亮节。”
叶雉一手搂过身边人的肩膀,一手撩了撩刘海,“嗨,我媳妇儿心疼我,没法子,这局不算,改天再战。”
谢猜意看向他怀里的人,“原来是你。”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危素,左眼不是凡眼,右臂长了青鳞,过去曾经替谢家办过事,与她同父异母的大哥谢凭有些纠葛,因此谢猜意很早就听说过有这么个人,但更多的细节她就不甚清楚了。
不久之前危素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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