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点后生几句。”赵蒙生轻轻吁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咳了两声,才接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天下总归是你们年轻人的,你要担得起。”
“嗯,一直以来多亏了您的指点。”谢猜意道,“至于潘琴,我会去调查的,还请教授将她的详细资料给我一份。”
“行,等会儿给你。”赵蒙生坐下,抬眼问,“今天怎么想到要过来?”
“听家父说您最近身体不适,来看望一下您。”谢猜意如实相告。
他轻笑一声,“没什么,只是染了风寒,老了就是这样的,更何况这么多年来攒下的一身伤唉,不提也罢。”
谢猜意微微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话题挺没滋没味的,赵蒙生拿了潘琴的资料,递给谢猜意,她道过谢便告辞了。
走出门的时候,她低头扫了一眼手中轻薄的纸片。
原来那潘琴是个苗族人。
身上带有洗不净的血腥味,原因有很多种可能性。
也许是杀了人,也许是动用了需要人血作为媒介的邪术。
无论如何,既然到了这种血腥气已经无法从周身全数散尽的地步,如果真的是有人命交待在她手上,那怕是不止一条。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谢猜意决定先暗中跟踪潘琴一段时间。
潘琴的生活看起来很简单,几个星期前她搬出了学校宿舍,住在校外,每天独来独往,几乎不与旁人交谈,在图书馆里消磨大量的时间,从早上八点开馆到晚上十点闭关,手不释卷,似乎是想将民俗相关的书籍全部读个遍。
虽说这样好学的学生相当难得,但她已经读研二了,据赵老前辈说她研究的是湘西民俗,也就是她的家乡所在的那片区域。
术业有专攻,她本该懂得要专注于湘西风物。像她这种狼吞虎咽来者不拒的做法,很难说是一种做学问的正确态度。
而且,她翻书翻得很快,眉头紧锁,一目十行,像是在浩如烟海的文字急切地寻找着什么特定的信息一般
谢猜意忽然想起,那天在赵蒙生的办公室,她听见潘琴想找的资料是关于复活死者的民间传说。
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东西,还来不及细想,她便看见潘琴顿了顿,抬起头来,颇为警惕地扫了一圈周围。
为了避开对方目光的扫荡,谢猜意赶紧停止了自己的打量,迅速地往书架后面一躲,随手抽了一本书,假装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
她低下头,第一行字还没看完,后背突然有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袭了过来,夹带着不容忽视的体温和清浅的麝香味道,似乎还有一丝奇异的甜。
“谢同学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
耳畔传来胡西彦低沉的声音。
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吹在她耳朵上,像是有人拿了一根轻柔的羽绒在耳廓边沿轻轻摩挲,她觉得有些痒,连带着心尖都痒了一下。
谢猜意抬眼去看他,毫不掩饰地往旁边挪了一大截,生硬地拉开彼此的距离。
胡西彦恍若没有发现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动作相当自然地也跟着挪了过去,问道,“你在调查那个女孩?”
她啪地一声把书一合,语调清冷,“胡教授,图书馆内不得喧哗。”
“我音量很低,说的话只有咱们之间能听见。”他乌黑晶亮的瞳孔里顿时溢满了委屈。谢猜意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目光飞快地在他脸上又转了一圈,最终确定,没错,是委屈。
她感到有点头疼,揉了揉额角,妥协道,“是,她有问题。”
胡西彦听了,望向远处的潘琴,眯了眯凤眼,而后颇为赞叹地说道,“她身上背了三条人命呢。”他扭头看向身边的她,强调了一下数量,“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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