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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旅店, 其实也算不上。
只是一栋老旧的单元楼,外面挂着一个只有书本大小的立牌, 上面用发光二极管拼出“住宿”的字样,灯泡还掉了几个,甚至连个具体的名字都没有。再看周围,这样的住宿房十分地常见。
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一座老火车站,早些年前来江城务工的人都会在周围歇脚, 久而久之也就催生了这种名叫“家庭式旅馆”的住宿。
和那种一家人出游租套房的家庭式旅馆不同,这个家庭指的是老板买下或者修几栋家庭户楼,房子卖不出去之后,就将每一套房子里的各个房间包括厨房, 都改造成小单间租出去, 就和合租一样。
只不过在这里,室友彼此之间都是互不相识的。
旅店也没有个前台或者安保一类的人,到了晚上客人们都是各自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内, 但由于隔音效果太差, 几乎有什么动静都能听见。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对于一些敏感的人来说, 就会变得格外恐怖。
因为价格便宜, 住在这里的人三教九流都有, 再加之楼层通常都很高,对于陈琴这种小姑娘来说, 每次独自前往这里, 都是个一件十分考验胆量的事情。
她在楼梯口踌躇了好久, 然后才慢慢走进了单元楼。
左鹤在巷子口站住脚,思考着要不要跟进去。弄清楚陈琴只是来送外卖之后,她本来打算就此打住了。
可看着陈琴进去时脸上那副犹豫不决的神色,左鹤思忱再三,收回了准备离开的长腿。
她四处张望一下,跟着走进巷子,找了一个绝佳的观察点重新将自己藏了起来。
这附近的单元楼都有一定的年纪了,还保留着老式建筑的风格,整个楼梯间的墙都是十字镂空的,既通风又节省材料,恰好也方便了左鹤侦查。
反正也就是多等几分钟的事。
她这么告诉自己,却始终无法忽视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
系统: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跟踪狂。
左鹤反驳道:我只是担心同学而已。
*
在三楼送出去一份餐后,陈琴背着最后一盒外卖,迈开沉重的脚步往七楼爬去。
敲开门,来拿饭的依旧是那个胖子。
他看起来就像是宿醉未醒一样,整个人眼睛肿地像灯泡似的,脸涨地猪肝紫、着上半身,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肥膘,穿着一条沙滩裤,像是刚刚才从床上爬起来一样。
陈琴只在开门时瞥了他一眼确定了身份后就立刻低下了头。秀眉未蹙着,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嗖嗖地往下滑着,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扔进了蒸炉一样。面前那人就像是一堵墙一般站在她前面,他身后的屋子里也是一片阴暗,看起来十分糜乱。
室内外空气流通的那一瞬间,酒气汗臭顿时扑面而来。
“您的外卖到了。”少女的声音就像是夏日的清泉一般,让人心生愉悦。
陈琴不住地打量自己的脚尖,心跳砰砰砰地,只想着他快点把钱付了,自己好快点离开这里。
“哟,又是你啊,小姑娘。怎么,今天不是你妈?”
陈琴明显感觉到那人在拿外卖的同时,用他那肥硕的手掌在她小臂上蹭了一把。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强忍住心里的恐惧和恶心,她冷着脸镇静道:“我妈没空。我和我哥一起来的。先生,一共十五块。现金还是转账?”
陈琴自然是一个人来的,这么说只是为了唬他,更何况她根本没哥哥。一个姑娘独自在外,总要长点心眼。
这个胖子已经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了,陈琴也给他送了好几回外卖了,自然知道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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