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鹤身上有伤, 有些地方还不能碰水,所以没过多长时间她便出来了。不过聊胜于无, 这几天风餐露宿惯了到还不觉得,洗完澡之后一身爽利,说不出的自在。
看大妈单手撑在桌子上打瞌睡,左鹤便也没打扰她,背起自己的东西走到一边的角落里三下五除二地换好绷带之后, 就开始拿着分到的一根小方巾开始胡乱地擦头发,水珠甩地到处都是。
左鹤对待自己的头发一向简单粗暴,拿毛巾乱揉一气差不多不滴水了就算基本完事了。也的亏这时候关了直播,不然她又得被系统唠叨上好一阵子。
不知怎么的, 手上擦着头发她便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哥哥还和她住在一起, 半大小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却被吩咐来照顾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常常毛手毛脚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开始那会小姑娘自己一声不吭地洗完了澡,在家里找不到吹风机, 只能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走到他跟前。而作为一个从小就野惯了的少年对于长头发这种东西就更是没辙了, 因为他的头发从来都是自然风干。
可看着那张惹人怜爱的小脸蛋,少年支支吾吾地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 最后想了个自认为聪明绝顶的主意——让她把头发甩干。那时候的左鹤还处在懵懵懂懂的年纪, 哥哥说什么她自然就照做。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就那么俯身站在庭院里, 一个教一个学。据说当时博士一回到家看到那两个拨浪鼓一样的身影顿时脸都气绿了
“想什么呢。”苗兰兰一出来便看到了左鹤,她独自站在角落里, 一手提着那个大背包, 一手拿着方巾在头上乱揉着, 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就连她人走到了她身边都没发觉。
“没什么。”左鹤瞥了她一眼,手中的动作的一顿,将方巾从头上拉了下来扔进了回收箱里。一缕缕黑发顺势垂下,配上她冷若冰霜的面孔,竟然也有种凌乱美。
苗兰兰叹了口气,果然,回过神之后的左鹤立马便收敛起了笑意,又变回了那副寡淡的模样。
苗兰兰耸耸肩,也没再多什么,细心地擦起了自己的头发。优雅的动作完全和之前的左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或许是因为大家身上或多或少地都有些伤口,陆陆续续地便有人走了出来,等到最后一个人出来之后也才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时间。
洗过澡之后的众人心情都很愉悦,房间里也跟着渐渐嘈杂起来,大妈这时候才幽幽转醒,打着哈欠指了指门外让他们去对面的诊室外等着,然后又大力地拍拍手下的桌子让他们把之前的旧衣服都扔进另一个回收箱里。
“有什么贵重物品的就赶紧拿出来啊,这些衣服都不要的咧。要拿去处理掉的啊。”她踢了踢脚边的箱子,一副不扔进去就不放人的架势。
刘明倒是二话不说地就把衣服扔了进去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苗兰兰也将自己的和大山的一道投了进去。左鹤因为出来地太早,反而被人堵在了后面。
“这是干嘛?”有人自觉,自然也就有人疑惑。
“这是规矩。基地里面是无污染区,你们刚从外面进来身上不知道带了多少病菌呢,那些脏衣服都得拿出处理,要是把病菌带进去了可就坏事儿咯——你放不放啊?别挡着后面妞妞啦,赶紧的啊,大家都等着下班咧。”
为了避免污染,基地里的确定下了这样的规定。这还只是没收处理了他们进基地时的随身衣物,后面的程序里还有好多更麻烦的呢,为了能够尽可能地消毒,基地里也是想尽了办法。
大妈本意只是想提点一下,又是临近下班,语气难免就重了一点,但道理还是摆在那的,只是这些话在有些人听来就有些刺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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