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声音落地铿锵有力,很不像平时和我说话的模样。
那不同往日的样子实在叫我警觉难安,崇谨也罢了,难道我连石屹也看错了?
大哥此刻亦不忘横插一脚,对父亲说道:“伯父,公坚打小我就认识,一直看着他这么大了,别的不敢说,文章上是颇有成就的,将来定能金榜题名建功立业的!”
石屹红一红脸,露出世家公子特有的矜持腼腆来。
杨钦不阴不阳,冷笑起来:“表哥这话说的,是说我是靠着祖宗荫庇才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做?”
大哥莫不是个傻子?说话前难道想都不想一下的?
果然他连连摆手要解释,却还没张口,就已被父亲打断了。
两家求亲,父亲自然不好当面应一家驳一家,遂打起太极来笑道:“二位世侄都不要着急,先请坐吧!”他耐着性子等两个剑拔弩张的人都又坐下了,这才缓缓说道:“承蒙二位世侄抬举小女,这本是亲近的好事,但若为此伤了两家的和气就不值当了。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慎重再慎重也不算过分。”
“仲远兄,”父亲先向石屹的叔叔拱了拱手说道,“辛苦你陪令贤侄来一趟,崔家在秣陵的这几年也多亏石家的照拂,儿女的事我们慢议,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如和贤侄一起留下来用个便饭。”
说着,便转头对母亲说道:“夫人,烦你安排一下。”
又对杨钦的叔父杨霂之说道:“润公,你我一家人不要说两家的话,别的先不说,你和外甥一路舟车劳顿,很该为你接风洗尘,别的事明日再说也不迟。”
他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杨石两家的大公子自然也不好步步紧逼了,各自请媒人放了写着生辰八字的名帖也就不提了。
杨钦笑了笑,说道:“舅舅,怎么不见小妹妹?”
他叫的亲热,殊不知我恶心得厉害。
母亲先笑了:“不巧芙儿今天去还愿了,贤侄在家里安心住下,总是能见着的。”
我听母亲这么说,便知她是一心向着我的,遂略略安了安心,把容易招到面前贴耳说了几句便又从厢房出去了。
不一会儿便看见石屹穿过花拱门急急向我走来,边走边念叨:“令堂不是说你去还愿了么?”
又变回了我熟悉的那副慌慌张张的模样。
我板着脸,不回答他,冷声反问:“石屹,你什么意思?”
他一下就被我问慌住了,磕磕绊绊说道:“我、我”犹豫了一下,把拳头一捏,说道:“你那日和崇谨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
却又没了下文。
“你可怜我?”我拔高了声音,抑制不住自己满腔的怒火。
“不!没有!真的!”他举起手来,对天赌誓言,一急之下话说得顺溜多了,也不管不顾起来,“白芙,我是真的爱你,以前看着你满眼都是崇谨,我本不想同你说的。可现在他白芙,万岁的御驾很快就到了,倘若万一,你叫我怎么甘心?又怎么忍得住?”
他一番没羞没臊的直白话说得我又恼又羞又慌,片刻的思量根本想不出应对之词来。来回踱了两步,猛一抬头,就看见他正无比期待的看着我。
“大公子,今天的事,我只当没发生过。”我酌字酌句,冷冷淡淡说道,“你的深情厚谊我回报不了,也不想回报,若不想我与你成陌路,便请你也把今日的事情忘记为好。”
石屹急切来拉我:“白芙,你”
我猛地甩开他,真的怒了:“我自己的命我自己看着办!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西天佛祖要来普渡我么!我不稀罕!”
石屹一下子便从脸颊红到了耳朵根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我怒气冲冲,裹着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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