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不错, 可信任,沈念心在河南这段时日到处走访, 多是好些个藏家一起走,又都带着助理,人不少, 但几次几波都有他。
这也才能让他知道这些时日沈念心入手了什么好东西。
“也不知真假, 还得回去细看,何况就算是真的, 总也是冒风险得来的.....我们这一行, 最是天堂地狱一刀走。”
郑长恒点点头,提及认识的一个人前段时间就入手了一件假货, 赔了个倾家荡产,还得罪了人, 可谓毁了大半生了。
“对了, 你们川城不是闹出那什么赤山?事儿很大,我们这条道的多少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手头一些藏品是人家出厂的货, 前段时间文化局的人来问, 一个个都不应承。”
按理说平凡人家听闻自己有可能上当买了假货, 该巴不得让政府调查的, 但古玩这一行不一样。
“只要没验出是假的,那就可以当真的处理, 所以宁可不验, 诶, 这也算是我们这一行的通病了。”
郑长恒陪着沈念心走出保安公司,沈念心眉梢下压,淡道:“贪,这世上多数人都改不掉。”
这语气....郑长恒忽想起她的身世,她父亲那事儿,其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在她刚入行的时候,可没少人拿来编排讥讽,结果如今一个个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这事儿了。
强者不是没是非,而是没人敢说是非。
郑长恒扯开话题,“对了,听说你要离开了?我还真希望你多逗留几天,前些时候瞄中一疑似景德官窑出的白瓷嘛我自己没把握,想让你掌掌眼。”
“完整?”
“不是,是碎的,但碎片成色都勾死我了,手痒心痒恨不得抢来自己拼全了藏起来。”
这就是古玩这一行的行家或者一些收藏家特有的本心——因喜极甚,贪之,因此不计钱财。
郑长恒虽是有钱人,但本身也只是做古玩店的,钱财长年累月都绑在了家里藏品跟店里古玩上面,所以有人评价古玩圈都是有钱人,可也都穷得只剩下古玩了。
沈念心是例外,她不贪——对古玩本身不贪。
所以哪怕沈念心听到郑长恒说很可能是稀罕的景德镇官窑白瓷,神色也颇为平静,只问:“开价不低?”
郑长恒看了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一片要我十三万,一共二十三片,零零散散的,我都不知能不能拼全,疑似五代官窑白瓷,也不知准头如何,所以让你帮忙看看,如果确定是真的,老哥我一定有重酬。”
那就是299万了,跟300万也没什么差别,那原主肯定确定它是真的,否则不会狮子大开口。
“能在碎片时就让你这么喜欢,必然姿色上乘,品质绰约,若是真的,拼全了,再寄予验证,就算只是碎瓷,也能拍出不下于500万的价值了,若是能考究出来历的,就更不必说了。”
沈念心以此来理解郑长恒不计300万的成本,但郑长恒苦笑:“我的沈掌柜呦,我可不是你,没那火眼金睛,也没那平常心,但凡我买到手的,多数都不舍得再卖出去,越喜欢越如此,这是我们这些人的病,所以过年时大多苦巴巴的,哪像你自在如风,这些年也赚了大笔家业。”
沈念心只是笑了笑,说:“在哪?”
郑长恒知道她这是答应了,十分欢喜,笑说:“就在景德镇,是当地一老师傅藏着的。”
沈念心若有所思,问了他的身份,如果是一般人,郑长恒肯定防着,怕对方背后截胡,但沈念心人品有口皆碑,人家入手的好东西多了去,也不至于截他的胡,就满口详细说了。
“事先告诉你,我会让李城去查他的一些背景。”
郑长恒一愣,但也知道沈念心厉害,有她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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