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酒馆一楼已是一片狼藉, 一群混混们喝得东倒西歪, 彼此傻笑着, 或说着醉话,见到瞌睡之人便将狠捏一把。酒馆老板的嘴边还噙着半片叶子, 神情迷离, 仿佛见到了什么迷幻的场景。
“蹬蹬蹬”的下楼梯声响起,沉重又急促, 仿佛战鼓一般擂在众人的心头, 令他们同时停止嬉闹, 抬头望去。
“喀啦”一声,倒数第三块木板被踏破,背着同伴的青年单腿下陷,直接踩在了地面上。他怔了一下,旋即拔腿飞奔,冲到了看起来相对清醒的混混面前, 急切地问道:“怎么叫醒做噩梦的人?”
“哈?”留着卷毛的混混回过神来, 立刻变得玩世不恭了——看对方气势汹汹地冲下来,他还以为要打架呢。刚进镇时再牛气又如何?还不是被现实教做人。
他歪着头站起身,捏起一株蔫巴巴的植物,流里流气地道:“想知道?先吃了它再说。”——等成瘾了就随便揉|捏了, 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蒂莫西紧盯着对方的脸, 从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上, 他看不出一丝诚意。但只要有一线希望, 他便不会放弃没什么比拯救凯文更重要的了!
他一把抓过所谓的“神的恩赐”, 粗|鲁地往嘴里塞——曾经将野菜称为野草,百般耍赖挑食的黑龙,此时却用力地咀嚼着不明药草,鼓起的咬肌宣扬着他的坚定。
他凝视着对方,牙关磨合的声响辅以压迫性的眼神,仿佛要将卷毛混混食肉寝皮。后者明显被震慑到了,退了小半步,才心虚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泼冰水都没用,要么自己醒来,要么就醒不过来,虚弱致死。”
看着对方仿佛要吃人的眼神,他哆嗦了一下,补充道:“一睡不醒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都能自然清醒!”
说了等于没说!果然不靠谱!还骗龙吃草,骗子!
蒂莫西生气地将草泥吐在男人的鞋面上,随后背着凯文便撞门而出。几个喝多了的混混踉踉跄跄地追了上去,却只能看到合二为一的背影。
“他们跑了?会不会逃出镇?要追吗?”
“连马都没牵,行李也没拿,跑c跑不了!”
拿着酒杯的家伙大着舌头,打了个酒嗝,指挥道:“不如去他们的房里搜搜,有什么财物都一抢而空。”
“笨蛋,只要钱的话老大早就下令抢了。”卷毛夺过他的酒杯,痛饮一口,随后嘀咕道,“刚才感觉自己被猛兽盯住了,怪了,我也没服用神恩啊”
“你那是喝多了吧,哈哈哈哈。”
“屁,哥千杯不倒,不信就进去接着喝!”
“去!谁不去就是乌龟!”
混混们醉醺醺地回到酒馆,拉开架势继续喝酒。他们各个眼圈深重,却没人敢放松入睡。这种偶尔的熬夜对于他们而言充满安全感,若非这般时不时地放松一下,他们恐怕会被|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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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昏暗街道上,蒂莫西忍着药草那涩口的味道,咬紧牙关,背着同伴飞奔。关心则乱,他早已忘了石英的存在,一切只靠自己的肉|身,这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了。
失去父母的几年后,食物匮乏的严冬就变得难熬了。那时的他捂着饿扁的肚子,发现了一头被蘑菇毒倒的驯鹿。出于同命相连的凄凉,他将驯鹿埋了,随后开始啃蘑菇。不出所料地,黑龙之躯完美消化了那些毒蘑菇,虽然很难吃,却也没有被毒素放倒。
所以成瘾植物对他的危害有限,轻度的视物不清c四肢震颤的症状,他忍一忍就可以克服他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精神一点,却发现街边出现了影影绰绰的人形,缓慢地向他靠近。
蒂莫西顿时渗出冷汗,怀疑自己还在噩梦之中,不曾清醒。他咬了一下舌尖,确认疼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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