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嘉德长公主生辰宴后, 阿宁的院子便从原先的地方迁到到了府中东北方临池的新院。
这间院子虽然比不上原先那院子轩敞,却胜在临近池塘。
而今的天一日胜似一日的热, 院子靠在水边,比之前的院子要凉爽得多。恰逢这几日池塘里莲花初放, 粉紫不一的花朵浮在碧波之上,本就景色宜人。偶尔风过,茎叶摇曳,更是别有一番美丽。
此刻,阿宁坐在靠窗的桌案边。桌案上原本摆放的应该是些笔墨纸砚。此时笔墨皆被白芷早早收拢到一边,书桌上摆满了绸缎针线,大小不一的绣绷。
婚期定下之后, 阿宁便没再去明礼堂, 而是按俗待在府中赶制嫁衣与绣活。
阿宁能写得一手好字,作诗也算尚可,偏偏就是这女工对她而言实在是个难题。
阿宁知晓自己的斤两, 也并不逞强,只是出嫁之物若全由旁人代劳,未免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她只能尽自己所能, 练了好几日刺绣之后,打算锈点鞋袜之类的小物件,也算是应个景。至于绣嫁衣这种大活计,还是交给府中的绣娘来罢。
白芍翘首过来瞧了一眼阿宁新绣的花样, 笑道:“郡主进步真是神速, 这才几日的功夫, 绣功见长许多,要是再磨磨,怕是连奴婢都赶不上了。”
白芍性子虽欢脱,却是个十分灵巧之人,梳头刺绣皆是不再话下,其手之巧,便是白芷都及不上她。
阿宁闻言抬头斜她一眼,“我自己的斤两还是清楚的,你这马屁拍得”她故意摇了摇头,“太假。”
阿宁蹙着眉瞧了一眼手里绣的鸳鸯,不满地摇了摇头,“啧,好在我身旁还有你们这些个心灵手巧的,不然就只能穿自己绣的嫁衣了。”话里话外对自己的绣活十分嫌弃。
她盼了两世才盼来的婚礼,自然要以最好的状态呈现才是。
二人说笑间,白芷正好从外头打了帘子进来,到阿宁身旁轻声道:“郡主,二爷谴的官媒婆已经上门了。”
阿宁啊了一声,“这么快?”
本是盼望已久之事,可当真愿望临了之时,阿宁竟生出了种不大真实的恍惚感。
她忽然想起昨日被王嬷嬷要走的锦囊,立时停下了手中活计,面色有些苦恼,“我本想送二哥一枚玉,或是一幅字的,可王嬷嬷昨日非要了的我新绣的锦囊”阿宁撇唇,“早知我应当坚持的不送锦囊了。”
她越想越觉得那锦囊不好,“白芷,官媒婆到多久了,你要不还是拿我随身戴的玉佩去将锦囊换回来罢。”
阿宁偶尔也与白芷白芍二人玩笑,不过她在二人面前时常都是极有主意的自信模样。
白芷少见阿宁踌躇成样子,心下不由暗笑。
“姑娘怕什么呢?只要是你送的,甭管是什么东西,二爷都会高兴的。”
白芍也笑,“白芷姐姐这话说得很是,姑娘莫慌。”
阿宁摇头,“我自然不慌,只是”她还是忍不住蹙眉,“我总觉着那我越回想,那锦囊便越丑,似乎有些拿不出手。”
阿宁平日做事,总是力求最好,女工乃是她的弱项,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昨日为何要答应将锦囊送出去。
白芍不以为然,“送都送了,姑娘莫想那些没用的了,再者说,这事重要的不是锦囊本身,而是姑娘的一番心意。”
是了,不管送的什么,总归是她的一番心意。
阿宁想了想,点头认可白芍这番话。
她眨了眨眼,唇边漾开一抹笑,“也是。他要是敢嫌弃,我日后非逼着他戴我绣的锦囊不可,每日不重样的那种。”
阿宁话音刚落,就听一道低沉的声音自窗边而来。
“阿宁要逼着我作甚?”
陆昭行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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