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你真是好得很那!”
梁王适时以震惊至极的眼神看着太子,“皇兄,你身为堂堂储君,怎能不修德行,犯下如此重罪?”
梁王身侧的齐王也蹙着眉头,此时看向太子的眼神十分复杂,惊讶有之,感叹有之。仿佛是一面为太子做下的事而感诧异,一面又对太子所为深感不齿。
陆昭行眼风自齐王身上掠过,恰好齐王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只一瞬,齐王便抬眼移开了目光。
陆昭行视线游移,暗道不对。
明面上,陆昭行的确是没站任何一派的队,但这不代表他对今后没有打算。
以而今的局势来看,他与齐王注定对立,吴王暂且不论,剩下的太子与梁王里,太子登基对他其实更加有利。
太子与梁王二人都有外戚,周家是老世家,虽底蕴深厚,但过了这么些年,总体已有式微之态,若非靠着联姻撑着,只怕早就没落了。
正是因此,所以太后才会想尽千方百计让周家的女孩嫁入宗室。
反倒是梁王背后的陈家,虽底蕴不如周家深厚,却乃新贵,族中的子弟也比周家那群酒囊饭袋争气,好些都靠本事在朝中谋了职。
如今瞧着周家似乎比陈家势大,但梁王真要登上了位,陈家对付起来必然比周家难办得多。
最重要的是太子此人比梁王更加好掌控。
因着这些原因,陆昭行暂时还不愿看太子就此倒台。
帝王震怒宛若雷霆,太子几乎下意识便要扑腾一声跪下,可当他正要屈膝的时,目光触及陆昭行黑沉的眼神,不由陡然一滞。
是了,方才永昌帝所陈的那些罪行,他真真正正干了是仅有贩卖私盐和卖官这两样,至于今年年初拨出去的灾款,便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贪。方才他若就那样跪下,岂不是认下了所有的罪?
太子如梦初醒,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太子硬着头皮,决定在罪名落下之前绝不承认,“儿臣愚钝,方才父皇所言非儿臣所为,望父皇明鉴。”
太子这话一落,齐王竟站了出来,对太子沉声道:“皇兄,事已至此,若你真干下了那些事,还不妨早些认罪。”
梁王顺势附和,“是啊,皇兄,若真是你干的,你便认罪罢,这般冥顽又是何苦?到头来受的最岂不是更重?”
太子下意识就喝道:“住口!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何必在一旁假惺惺的!”
永昌帝却对太子喝道:“你还敢在朕面前耍威风?!”永昌帝冷笑一声,大手一挥,“来人,将太子带下去,暂时关押大理寺。”
永昌帝用的‘关押’二字,于堂堂储君而言,无疑是个天大的耻辱。
太子的党羽立时慌了,要是此案弄得不好,太子岂非是要翻船了?他们这些和太子一条船上的,到时候又能讨得了什么好?
当即有人出列,“陛下,此案关系重大,你怎可仅凭李大人一人之言就将太子殿下收押于大理寺?陛下不防先将太子禁于东宫,再派人好生彻查此事?”
东宫禁足同大理寺的牢房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臣附议。”
“臣亦附议。”
但同时,梁王的党羽却跳了出来,急忙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身为储君,自当为人表率,他不修德行,反而犯下诸多罪名,自当入大理寺。且此事关系重大,若只是禁足东宫?岂不方便太子殿下从中斡旋,顺便还能趁机摘清一些罪名?”
“”
大臣们各持己见,争议诸多,朝堂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永昌帝忍无可忍,暴声道:“够了!都给朕住口。”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