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长公主同阿宁到达公主府时, 才发现宋夫人已等候多时。
宋夫人于此时突然造访,不用想也知她是为了何事。
嘉德长公主轻抚了抚阿宁的肩头, “你奔波一日,想必也累了, 先下去歇息罢。”
“可是来的是宋夫人,她毕竟乃阿宁祖母,我若不出面,怕是有些不合礼数。”
嘉德长公主摇头,“无事,你都说了,她既是你祖母, 自然是疼你这个小辈的。阿宁听话, 你先下去歇歇,若实在有事,我再唤你也不迟。”
阿宁这才点了点头。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 嘉德长公主之所以支开她,想必是她有些话当着她的面不方便同宋夫人讲。
嘉德长公主甫一现身,宋夫人便忍不住上前几步, 满面疑色,“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夫人今日听闻阿宁被封为宁安郡主的消息时,实在震惊极了, 当即便动身到了嘉德长公主府, 想要问个究竟。谁知她来时, 恰逢嘉德长公主带着阿宁入宫去向永昌帝谢恩,很是不巧的错过了。
她只好在嘉德长公主府待着,心浮气躁地等了大半日,终于在日落之前将嘉德长公主给等了回来。
嘉德长公主伸手请宋夫人上座,屏退左右,将此事细细道来。
宋夫人听罢,满脸不可置信,略带浑浊的眼里满是惊讶,“这这怎么可能?你是说,当初静和到你身边,乃是齐王一手策划,为的便是寻求宋府和长公主府做背后的靠山”
这是那个病弱体虚,淡然无争的齐王做得出来的事?
嘉德长公主蹙眉答道:“总归静和来我身边并非偶然,乃是有人刻意为之。就算此事齐王不是主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陆昭行的话,嘉德长公主在未验明之前也并不会全信。
但从前目前的种种事迹来看,齐王的嫌疑的确极大,事到如今,若说齐王跟这些事情没有关系,她是绝对不信的。
宋夫人想起方才嘉德长公主谈起被发配自掖幽宫的静和,神色复杂得很。
枉费她曾真心将她当做唯一的孙女疼爱,未想此人从头至尾都是个骗子!
先前有多疼爱,此时宋夫人便对静和有多厌恶。
若嘉德长公主所言属真,那齐王安着这般心思将静和送到嘉德跟前来,这城府委实是太过深了些。
宋夫人只觉不寒而栗。
她凝着神色思索半晌,又问:“那那个丫头你可瞧清楚了,是否真是你与亦儿的血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宋夫人实在是怕了再有人上来瞒天过海,以假乱真,故而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宋夫人的话本没有其他意思,但嘉德长公主听着总觉甚是惭愧。
天底下竟有她这样的母亲,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认错!
嘉德长公主惭愧道:“婆母放心,这次绝不会认错,她便是我们的阿梨。”
宋夫人点点头,而后叹了口气,“嘉德,这事你也无需自责,好在现在真正的丫头寻了回来。如此,就算老婆子日后入了土,要是亦儿问起,我也好同他交代。”说着,宋夫人忽然蹙眉,“此事你可有对旁人提及?”
嘉德长公主面色凝重,知晓宋夫人的意思,忙道:“此事我暂时未告知旁人,齐王那边我会派人去查。”
在手里未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嘉德长公主是绝不可能再永昌帝的跟前漏半分口风的。
宋夫人放了心,又道:“要真是齐王在背后操控,那而今宁安回来了,先前那婚事该如何是好?”
既然齐王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一心想要利用他们,而今揭穿他的真面,那他们怎能将好不容易寻回的掌上珠许给这样不靠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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