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昭行虽说性子太沉,为人太过冷厉了些,但好在在感情方面还算干净。他府中既无姬妾,外头也没有相好,便是走得近些的女子都无。
眼下这个在朝堂翻云覆雨,便是太子梁王等人都忙着腰讨好的人,面对她的训斥,竟是无分毫反驳之意,反而一个劲儿的应是。
这实在是太令人别扭。
陆昭行又道:“我与阿宁之事一日未定,我便一日与她保持距离,绝不让她的名声受损分毫。”
嘉德长公主正满意的点头,可猛然回想,才惊觉他话中的不对。
什么叫他与阿宁之事?
“你与阿宁之事,平西侯这话是何意?”
陆昭行忽然退后,对嘉德长公主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实不相瞒,我已在陛下面前求他下旨赐婚。”
“什么?”嘉德长公主吃惊瞪大眸,难以置信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几日,阿宁身份验明后,陛下宣旨让我去回话之时。”
陆昭行忽而出声又道:“我会好好待她。”
没有言之凿凿的保证,没有刻意为之的对天盟誓,他只是用最平实无奇的话语,将他内心深处的话吐了出来。
陆昭行眼眸漆黑,眸底是极致的坚定。
见嘉德长公主忽不做声了,他再度启唇,沉声重复道:“我会尽我所能待她好。”
嘉德长公主活了这么多年,真情和假意还是分得清楚的,见陆昭行露出这般神色,眉下意识拢了起来。
再者,光凭陆昭行敢在阿宁身份验明之后,冒着激怒帝王的风险出言向永昌帝求赐婚的旨意这点便足以说明阿宁在他心底,的确是占了不轻的分量的。
只是这分量究竟有多重,嘉德长公主还不得而知。
默了半晌,嘉德长公主抬眸,定定问他,“平西侯所言之好,能好到什么程度?”
陆昭行眉头下意识拢紧,面色平淡无波,然拢在袖中的手心已泛出了黏腻的细汗。
说不担忧,自是不可能的,毕竟嘉德长公主的意见在阿宁与他的事中也是起了决定性作用的。
陆昭行从来没有应付这类事的经验,硬着头皮想了半晌,终于将心中所想缓缓道来:“只要我在绝不让人轻她辱她,害她伤她。”
“她心眼小,爱钻牛角尖。从我向陛下求旨的那刻起,我便决定一心待她,此生除她之外再也不置旁的姬妾,我陆昭行所言,字字出于内心,如若来日有违此誓,愿我死无全尸,死后沦入无间地狱,永无超生之日。”
时下人敬畏神明,鲜少有人敢发这般阴毒之誓。
嘉德长公主落在陆昭行身上的眸子深处多了些沉色。
陆昭行语音忽而一抬,“长公主殿下,我会待阿宁好,这点你放心。不过我认为有些事光是说出来,并无任何意义,你若愿意给我时间,我自会向你好好证明。”
说实话,嘉德长公主确实因陆昭行的话有些动容。且阿宁先前也已向她言明,她对陆昭行已心有所属
但此人实在难以驾驭,她怕阿宁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嘉德长公主此时的内心着实很是复杂。
“你的心意我已知晓,此事暂且如此罢。”思索良久,嘉德长公主也没思索出结果,只能如此答。
具体要怎么做,她还需好好想想。
嘉德长公主有心转移话题,便问道:“对了,方才陆大人不是说也有话对本宫说么?”
陆昭行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呈给嘉德长公主。
嘉德长公主乍见他掏出一枚帕子,本还有些疑惑,可待她看清那帕子上绣的东西之后,不由陡然僵在当场,语气无可抑制带了几分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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