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实则却是千差万别。
一个简单的前后之差,足以让这位步入中年,渐渐多疑的帝王来判定陆昭行对他是否是绝对的衷心。
若是陆昭行呈上的这些证据不具有丝毫说服力,那么接下来永昌帝便该怀疑陆昭行明明已查明嘉德长公主之女的身份,却迟迟不报,任由其以他表妹的名义生活在镇国侯府,是否有什么旁的不良居心了。
好在最终陆昭行呈上的东西足以让永昌帝信服。
陆昭行所呈的证据仅仅是与阿宁的身世相关,至于林婉仪是如何以假乱真成了静和郡主之事,则是被她隐去了她与齐王的关系,旁的一概未动。
而今形势未明,陆昭行暂且还不知齐王那边究竟动了什么手脚,向嘉德长公主泄露了阿宁的身份,还干干净净地将他自己摘了出去。
陆昭行行事不出则已,一出必中。
此等局势不明的情况下,若亮出齐王这张牌,还为时过早了些。
永昌帝的确是宠信陆昭行。
但宠信宠信这其中究竟有几分宠,几分信,旁人不知,陆昭行却清楚得很。
永昌帝对他的宠信是基于他信任他,让他放心的情况下,一旦他表现出任何异心,不需旁人动手,永昌帝第一个便会拿他开刀。
一个体弱多病,不知能活几夕的齐王,与一个手握重权,权势滔天的重臣于而今的永昌帝而言,自然是后者对他的威胁更大。
到时候齐王那边若使了些把戏让永昌帝对他生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永昌帝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怒意,一拍桌案,厉声道:“区区商女,真是好大的狗胆!”他眉眼一厉,冷声道:“此事朕已知晓,朕即刻便会派人去查明,朕乏了,你若无事,便先退下罢。”
果然如陆昭行所料,永昌帝并未有让他去查明此事的意图。
陆昭行心念电转,不知怎的,脑中再度回想起了今日与齐王相遇时他那番意有所指的话。
“陆大人需知,有些人是怎么费心也抓不住的。”
陆昭行忽然凝起了眉,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收紧。
他很清楚,今日向永昌帝捅明了阿宁的身份,等过几日永昌帝查明此事后,阿宁很快便能恢复她的身份。
一旦阿宁恢复她长公主之女的身份,接踵而来的不仅仅只是这个位置应有的荣华与富贵,与之相应还有这个属于这个身份的职责与担当。
于一个高门贵女而言,有什么比光耀门庭,强大家族更重的责任?
而贵女们的婚事,往往便是此事最大的筹码。
嘉德长公主之女的婚事,早早便与齐王定了下来。
若没有戳穿静和身份的这件事,她与齐王今年年底便可完婚。可而今这情势静和自然不可能再与齐王成婚,那么这桩婚事最后自然也会落在阿宁身上,这是毫无疑问之事。
难怪齐王今日对他言语时语含自信,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陆卿?”永昌帝见陆昭行迟迟不退,下意识唤了他一声。
陆昭行抬眸,握成拳头的手收得更紧。他很清楚,一旦他今日从此处迈出,那么阿宁与齐王的婚事便再无更改的可能。
真要做些什么,他只能趁现在阿宁的身份还未公之于众的时候。
这是唯一的机会。
陆昭行脑中浮现起了与阿宁说过的那些话。
那日在宋府花园,齐王走后,原本他以为定会十分难哄的阿宁,忽然在他放开她的时候踮起脚,十分大胆的环住了他的脖子。
陆昭行犹记当时心底的诧异。
那时,阿宁的眼因哭过还有些微红,活似被人狠狠才欺负过的小可怜,怎么瞧怎么娇弱可怜。
然,当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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