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听罢,眸光微亮,出于周全考虑,她问了句,“这事王妃可知?”
康乐眸光微暗。
这种事情,她自然不会叫瑞王妃知晓。这事风险太大,一个不留神便要惹一身腥,若瑞王妃知晓此事,必然不会应允。
她知晓朱氏在想什么,沉声道:“姨母,这事虽是出于康乐的私心,但我也知,你恨平西侯的生母顾柔入骨。而今他位高权重,要动他自是不可能的,可若要摆弄区区一个顾惜宁自是不在话下。”
“难道你甘愿一直居于人下,就这样窝囊的活一世么?”
窝囊二字深深刺痛了朱氏,她脸色陡沉,还未发话,康乐便道:“姨母无需生气,康乐这话虽难听,却是句句在理。”
“我说这话是想让姨母知晓,你我并非对立,相反其实我们拥有相同的目标。”
朱氏深吸了口气,面色因康乐此话缓和不少。
康乐见状,继续道:“我是真心实意将姨母当做自己人才对你说这些话,否则我怎敢将计划对您全盘托出?”
这话触到了朱氏的心窝子上。
是了,康乐若非诚心合作,怎敢将此事轻易告诉自己?
朱氏思忖几瞬,想到自己数月以来的憋屈,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眼下就有一个报复那小贱人的绝佳机会她只需出一部分力气,日后那小贱人便可陷入一生的折磨到那时,就算是陆昭行也无计可施。
错过这次,下一次要想对付那个小贱人,或许就难了。
思及此,朱氏点了点头,眸中漾着些兴奋的情绪。
朱氏从瑞王府回去后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了几日。
三月初三,乃是一年一度的上巳节。
根据古俗,上巳当天需洗濯祓除,去宿垢疢病,贵族们这天则喜临水宴宾、或是相约踏青。
大晏有俗,上至宗室贵女,下至平民百姓,未出阁的少女都需到晏京城郊的临湖以柳条蘸取临湖湖水,净手搽面,以循古俗,望此年无灾无病。
因此,上巳节在大晏十分热闹。
往年镇国候的上巳出行都是由朱氏主持,今年林氏是头一次接手,她本不指望朱氏会好心帮她,谁知三月初一这日,朱氏竟突然出面亲自提点了她上巳节需准备的东西和各类注意事项。
虽说林氏与朱氏二人一直不对盘,但有句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甭管朱氏这次帮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林氏自然与对朱氏好言好语。
上巳当日,人潮如织,热闹非凡,晏京城的街巷到处都是相约踏青游玩之人。
镇国候府的女眷由林氏领着,行了约莫一个半时辰,终于到了晏京城郊的临湖。
放眼望去,平日里清净的临湖湖畔,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少女。
马车停稳,林氏瞧了眼下饺子似的人群,皱眉道:“这临湖真真是一年胜似一年的人多。”
“嬷嬷,一会儿同姑娘们说,此处人多繁杂,折了柳净手之后便回,莫要久留。”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们,且个个身份贵重,此处什么人都有,若叫那起子没眼力见的冲撞了便不好了。
阿宁下了马车,同镇国候府的姑娘们一道,在陆昭行派来的守卫的护卫下往湖边而去。
京城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大都在临湖周边划了块儿地,为的便是这一年一度的上巳洗涤。
阿宁等人无需像平民那样为了争折最嫩的柳条吵得不可开交,靠近临湖,自然便有人将刚折的新柳递到她们手上。
阿宁象征性地以柳沾水,洗了手,又用帕子净面,这洗涤便算完成。
正待阿宁要往回走的时候,不远处忽然想起了马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