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顾小姐可是不愿?若是不愿那就算了。”康乐表面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可言辞间的高高在上怎么掩都掩不住。
康乐眼眸微眯,看着今日妆点一番过后的阿宁,心中止不住泛酸来气。
前几日在知文堂的时候还不觉得,今日再见阿宁,只觉她面目十分可憎,怎么看怎么像个招人的狐狸,而且还是她最厌恶的那种惺惺作态的类型。
起先众人还以为康乐郡主是真心要邀请阿宁演奏,见她落在阿宁身上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这才品出了味儿来。
这哪里是诚心邀人合奏的意思,分明是要叫人下不来台。
瞎子都瞧得出来,这个康乐郡主摆明了是在为难平西侯的这位表妹。
阿宁不慌不忙的起身,对于康乐郡主眼中的挑衅视若无睹,“康乐郡主诚心相邀,实乃阿宁之幸。”
阿宁借着对康乐郡主福身行礼的功夫微微敛眸,余光不动声色的落在四周。
彼时,陆姝正忙着观察阿宁的反应,见她状似无意地用余光扫了自己一眼,想起自己上次在她身上栽的跟头,忙瞥过目光,竭力做出自如的模样。
那日阿宁和陆媛二人走后,康乐郡主与她闲扯了几句后,忽然问她,“你们府中那位表小姐,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
陆姝想起那日阿宁当着文先生写出的一手好字,心中不甘回道:“旁的我不知,只知阿宁写的一手好字。”
康乐郡主当时便一嗤。
之后,康乐郡主便没在说什么,让她自个儿回去。
陆姝下意识有些心虚,可不由想这康乐郡主为难顾惜宁与她毫无关系,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思及此,陆姝的腰板挺直,神色也坦然了许多。
康乐郡主面上带笑,然而话语已然显出几本不耐,“顾小姐到底应是不应?莫非嫌弃康乐粗鄙,不愿与康乐共奏?”
其实这所谓的共奏琵琶不过是她方才随口想出来的借口,为的自然是要阿宁下不来台。
一个自小养在乡野的卑贱之人,哪里来的机会学习琵琶?
康乐郡主理所当然的认为阿宁不会。
方才康乐郡主的话全是圈套。
若是阿宁不懂装懂,非要应下,到时候她一个不通琵琶的粗鄙之人,必然会出尽洋相。据她所知,谢昭最不喜欢的便是粗鄙无才,刻板无趣之人。
若她不应也罢。
事后她随便寻些人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编排一番,给她戴个不识好歹,目中无人的帽子,好叫晏京城的贵女们瞧瞧这位乡下来的破落户是个怎样的无理之人。
总归,她有的是千百种方法让这个顾惜宁在晏京贵女圈子混不下去。
康乐郡主兀自自得的时候,只听阿宁十分谦逊回道:“岂敢,只是阿宁想着今日难得热闹,要奏琵琶,自是可以,但似乎太过单调了些,不如再加些彩头。”
阿宁一直没忘观察今日的主人平阳长公主的反应。
从始至终,她面上含笑,恍如毫不知情,置身之外的局外人。
在阿宁口中说出奏琵琶无趣这番话后,她不由扬了扬眉,眼中掠过些讥诮的神色。
平阳忽然有些怀疑起自己先前将这个顾惜宁视作强敌,是否是脑子不清醒?
傻子都瞧得出来康乐在针对她,她竟这般不知死活,不但要同康乐比拼琵琶,还想要加彩头?
陆婉大吃一惊,再也看不下去了,连连对阿宁使眼色,“阿宁,你怎么就答应她了呢?”
怎么不答应?
今日她要不答应,只会落下个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的形象,日后还要如何在晏京混?
别人瞧不起她并不要紧。
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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