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来人见她不语, 含着礼貌的淡笑唤她。
阿宁垂眸对他福身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虽是曾是夫妻一场,可赵述这个人, 她从未看透。
上一世他们二人结为夫妻实属无奈之举,她不愿嫁他, 想必他的心中亦是不愿娶的。
那时她的心已全被陆昭行占据,出了那样的事后,她知晓自己和他无可能,便想着就这样嫁给赵述无悲无喜的度过一生也好。未想二人成婚后,赵述不但未冷待她,反而待她极好,仿佛她是他正儿八经求来的好姻缘, 而不是在那样不堪的情况下被迫绑在一起的一段孽缘。
赵述的目光落在眼前微微含首的人身上, 凝了几瞬,道:“姑娘不必言谢,赵家出了这纨绔, 我身为兄长自该管教。只是委屈姑娘了。”
白芷方才还在纳闷这人的身份,听到此处,再看眼前之人肤色较白, 似乎少见日光,有些不足的模样,立时反应过来,“奴婢, 奴婢见过齐王殿下。”
阿宁也跟着行礼。
赵述虚虚一扶, “免礼。”
“今日园中之事某绝不会对外吐露半句, 请姑娘放心。”这份为人着想,观察入微的体贴极容易赢人好感。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待人亲和,处事妥当。
虽然旁人都道齐王亲和,可阿宁总觉得他好似一个带了一层厚厚假面的人,她同他在一起六年,却鲜少瞧过他的真实情绪。所以说赵述这个人,她从未看透。
总归这世她不会再嫁他,他们二人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牵扯。思及此,阿宁对他的态度疏离许多,“多谢齐王殿下。”
阿宁瞧见方才回去寻珠花的白芍往这边来了,“今日之事多亏殿下出手相助,不过时辰不早了,我应当去花亭赴宴了,先行告辞。”
赵述有些欲言又止,而后点了点头。
“姑娘慢行。”
赵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漆黑的瞳眸沉沉,难辨情绪,待阿宁完全消失后,他回头对不远处的季凌道:“走罢。”
季凌面带难色。
“说。”
“殿下,平西侯如今深受陛下宠信,今日老夫人过寿咱们奉上寿礼是无可厚非的事,太子和梁王他们亦是备了厚礼。不过,亲自到场来贺的却只有殿下您一人”
赵述理了理衣褶,摆手打断他,“无碍,遮遮掩掩的反倒更显心虚。”
季凌余光扫了方才阿宁离去的方向一眼,拱手应声,“殿下思虑周全,属下不及。”
赵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按眼下的形势,生出与平西侯太过的亲近心思于他而言并非益事。锦衣卫只听皇帝号令,在他跟前过于殷勤,皇帝若知晓,必会觉得碍眼。
原本今日他也应如太子等人那般避嫌才是最稳妥的。
可是等了那么久,好容易她才出现在视线当中他实在是等不及了。
方才发生的事,实在叫他十分庆幸自己今日的决定。
赵述眉眼微沉,想着赵泽临行时对阿宁犹不死心的眼神,微微眯了眯眼。
赵泽其人他清楚得很,从小就是个好色的,近些年由于瑞王地位拔高,他便愈发狂起了起来,前些时日看上了一个七品小官之女,磨了半年,终于给人弄到了手,只是最后却将给人弄死了。
七品在高官遍地的京城确实是小的不能再小的职衔,可好歹也算是个京官的女儿,这赵泽说弄死就弄死真真是令人恶心。
赵述皱起眉,沉声道:“派个人盯着赵泽,若有任何异动,及时回禀。”
阿宁到达花厅之时,厅中已三三两两地坐了好些夫人媳妇,陆老夫人坐于上首,着对襟妆花云纹遍地金鹤氅,搭立领绿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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