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宁反应及时,往旁边一侧才躲过了朱氏砸下的杯盏,否则非得砸个头破血流不可。
可惜那杯盏中滚烫的水还是溅了她一手,雪白的手背顿时红了大片。
陆老夫人见状眉头微蹙,正要开口,林氏先她一步道:“好好的问话,大嫂忽然动手砸孩子叫个什么样子?”
朱氏回眸,瞪着林氏道:“整个镇国侯府谁人不知林哥儿食了芝麻便会浑身起红疹?可她倒好,偏偏要给他吃芝麻酥,究竟是何居心?我还想问问二弟妹,这几日怎么当的家,竟然让芝麻入了府!\"
芝麻在镇国侯府是禁物,林氏被她一噎,很快转向老夫人,“此事老夫人自会定夺,大嫂以往对霖哥儿不是不咸不淡的么,如今怎么突然演起慈母来了?”
朱氏暗暗咬牙,暗恨林氏拆台,以手拭泪,“老夫人,霖哥儿虽并非我的亲骨肉,可我养了他八年,早已如同亲生。我也并非不管教,当初您也知晓,是他自己不喜读书识字,我才纵着他的。今日若是我从安宁伯府回来的晚些,现在怕是见不到他了!夫君去的早,我也是个福薄的,未能留下一子半女。霖哥儿好歹是我唯一的骨肉,将来还盼着他给我养老。您也是当母亲的人,望您体谅我一片心意。”
陆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好了,都莫闹了。”
朱氏一向很懂得拿捏人的七寸,一番话便激起了陆老夫人心中因陆雍之事对朱氏的几分亏欠。
老夫人想着朱氏到底是长子留下的人,叹了口气,将目光落在阿宁的身上。
说实话,陆老夫人不信顾柔会教养出一个心术不正,心思歹毒的姑娘,可方才在霖哥儿的床前,她听得清清楚楚,霖哥儿亲口说阿宁曾虐打过他。
起因是因他弄脏了阿宁屋中的地毯。
若真如此,那阿宁的品性也有待考证了。
思及此,陆老夫人的眼光沉了几分,本想叫丫鬟上前替阿宁处理伤势的心也暂时歇住,“你如实招来,霖哥儿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已叫人查过,这些日子你院中的确添了许多芝麻。”
因为霖哥儿的缘故,芝麻可以说是镇国侯的禁物。阿宁院中忽然向大厨房讨要这么多芝麻,这便有些叫人耐人寻味了。
府中大厨房管事的婆子也被叫到了跟前,她们的话也印证了阿宁院中的小厨房的确有讨要芝麻的事儿。
朱氏一边用帕子掖着眼角,一边借着余光瞧阿宁。
上次陆昭行那般羞辱于她,今个儿她便要拿阿宁来开刀。
她压抑着,憋屈着浑浑噩噩的活了这么些年,如今好容易有让顾家人付出代价的机会,她怎忍放过?
此事关系到霖哥儿的安危,她就不信老夫人能够袖手旁观,只要老夫人出手,总能让这个顾惜宁脱掉一层皮。
阿宁恭敬道:“回老夫人的话,阿宁也不不知霖哥儿身上的伤从何而来,至于您所说的讨要芝麻,确有其事。”
老夫人眉头一蹙,“你难道不知,芝麻在咱们镇国侯府是禁物吗?”
“知。”阿宁道。
老夫人眉头蹙得更紧,语气下意识沉了几分,“既然知,那你为何还要弄这东西进院子?”
阿宁道:“二表哥喜食糕点,我寻芝麻是为了替他做些吃食。若你们不信,可寻他当面核实。”
若非时机不对,朱氏真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她这个与陆昭行不对付的都知道他从来不沾甜食,怎么可能吃糕点?
眼前这真是个蠢的,竟慌不择言到胡话随口就来的地步了。
老夫人原本还对阿宁存了几分希望,此时见她连陆昭行喜欢吃甜食这种话都扯出来了,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沉吟片刻道:“虽然不知道霖哥儿因何故得罪了你要你这般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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